可好了,你姐能輕鬆點,阿萱也有伴兒了。”
一看姐夫進門,櫻子趕忙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姐夫。“姐夫,你跟阿萱玩吧,我去幫姐姐做飯。”
鐵匠連忙擺手:“不用,我去給桃子燒火就行,你和阿萱盪鞦韆吧。”
“啊?”田櫻驚呼一聲,滿臉的難以置信。
鐵匠被她如此強烈的反應嚇了一跳,轉頭詫異的問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只是沒想到,你現在還肯燒火呀!”
鐵匠噗嗤一笑:“燒火怎麼了?我原來在家的時候不也燒火嗎,你又不是沒見過。”
田櫻不好意思地笑笑,小聲說道:“以前是以前,可是現在,鄉親們都說,你到了城裡當了大官,在王爺手底下做事,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了,縣太爺見了你都要磕頭呢。”
霍沉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你別聽他們瞎說,我哪當什麼官了,不過是給王爺打鐵器的,縣太爺才不會搭理我呢。”
說話間,田柳夫妻倆帶著小石頭從畢神醫那裡回來了。天熱了,大家剛好在院子裡的石桌旁吃,田桃端著飯菜出來,笑盈盈的對田櫻說道:“櫻子,你不用幹別的活,幫我看著阿萱就行,帶她去洗洗手吧,過來吃飯。”
鐵匠一天沒瞧見閨女了,自然抱在腿上舍不得撒手,桃子就坐在他身邊,端著小碗喂孩子。“桃子你吃吧,我喂她就行,你現在一個人吃飯,兩個人解飽,可不能餓著自己。”霍沉接過碗來,拿起勺子喂阿萱吃飯。
阿萱閉著小嘴不肯吃,伸手去搶他手裡的勺子,鐵匠笑呵呵地給了她,看著小閨女自己動手用勺子舀飯吃,卻把米粒撒的他滿身都是。
若換成別的男人可能早就惱了,可鐵匠脾氣好,任由閨女撒著歡兒折騰,不急不躁的。田桃瞧著他們父女倆的眼神,既無奈又充滿歡喜。
小石頭的病已經完全好了,田柳左手抱著他,並不影響右手用筷子吃飯,只是遠處的菜夠不著,陳敏達就幫她夾過來,放到面前的碗裡。
田櫻吃著飯,一雙大眼睛嘰裡咕嚕的轉來轉去,一會兒看看大姐一家,一會兒又看看二姐一家,然後就抿起小嘴兒,笑著吃飯。
大姐和二姐都過得好幸福呀,在大營鎮上就是姑娘們羨慕的物件,如今她們又都來了邯鄲,就更加不得了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兒,就跟他們說道:“看小石頭多精神呀,跟沒生病的時候一樣。邯鄲真好,還有這麼厲害的大夫,你們離開大營鎮之後,又有好幾個孩子因為這病死掉了。他們的爹孃都哭的快瘋了,最可憐的是咱們村兒的田小耕,他都三歲了,原本沒啥事兒,可自從得了這病以後,腿就瘸了,一瘸一拐的,說話也稀裡糊塗的,他們都說他燒壞了腦子。”
田桃和田柳一起看了過來,桃子回想了一下田小耕是哪個娃娃,就緩緩放下了筷子:“田小耕,不是那個比阿萱大一個月的孩子嗎?我記得他家過滿月的時候,阿萱就快生了。”
田櫻回想了一下,便點點頭:“好像和阿萱差不多吧,不過個頭兒沒有阿萱大,也沒有阿萱機靈,可能是吃的不好吧。阿萱真會投胎,我姐夫這麼能幹,又疼閨女,阿萱從小就享福。”
又被小姨子誇了,鐵匠心裡這個美呀,趕忙謙虛地擺擺手:“我也沒什麼本事,等以後你大姐和二姐的鋪子開張了,賺了大錢,別嫌棄我就行。”
陳敏達在一旁打趣道:“沒事,姐夫,還有我和你作伴呢,她們要是掙了大錢不要咱們了,咱倆就抱團過吧。”
眾人哈哈大笑,正是歡快熱鬧的時候,顧長史進門了。他先看了一眼新面孔田櫻,點點頭:“你就是田櫻吧,承楠跟我提你了,說你們田家的姑娘都是這麼好看,性情也好。”
田櫻被外人一誇,很不好意思,紅著小臉兒站起來,不知說什麼好。霍沉趕忙給她介紹:“這是顧承楠的三哥,咱們也都叫三哥就行。”
“三哥。”小姑娘輕輕地叫了一聲,聲音溫柔動聽。
顧承榛點點頭,又囑咐她缺什麼就說話,還邀請她明日到家裡去玩。然後,對霍沉說道:“有個好訊息呀,明天辰時,你要去王府的正廳,別穿打鐵的短打衣裳了,穿一件像樣的長袍。王爺請命設甲弩署,聖上恩准,吏部的公文已經到了,明日宣讀之後,受大印、受官服,你就是正九品的朝廷命官了,比你們常山縣的縣令還高一級呢。以後阿萱可就不是鐵匠的女兒了,是官家小姐。”
霍沉一時沒能順利接受,臉色變了幾變:“這……這麼容易就當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