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彩一說到有急事便不由自主的加重了語氣,經她一說,原來昨天剛幫老劉家滅了那隻大老鼠,今天卻又來了一隻,而且不單純是為了吃飽肚子,還在那田裡禍害起來,可能是之前那隻大老鼠的親戚,來尋仇的。老劉頭兒沒有辦法只好又到五常居等待郝彩,沒想到郝彩急著還錢便去找活兒,竟然還真讓他給等著了。
“那老劉頭兒呢?”呂白聽到這裡急忙問道。
“我讓他先回去了,我說我來找你們稍後就到,”
張慶豐一聽又來勁兒了:“我們還沒說去呢,你怎麼能自作主張,這虧本兒的買賣你怎麼竟想起我們來了。”
“張慶豐……”呂白馬上皺著眉制止。
“可是我就認識你們嘛……嗚嗚嗚……”郝彩說到這裡居然哭了起來。
“那我們快去吧,那大老鼠既然是來尋仇的,不快點的話可能會傷人,別鬧出人命了。”呂白也著急起來。
“好吧好吧,快走吧,真是沒辦法。”張慶豐一決定要走卻比誰都急。
“急什麼啊,你東西都帶了嗎?衣服都換了嗎?”
呂白一提醒,張慶豐才發現此時只穿了一個褲衩和一個坎肩,由於酒樓四壁掛著充了火氣的靈胚,即使在冬天也十分的溫暖,再加上修真者不畏寒冷,年輕人也氣血充沛,在屋子裡倒還覺得熱,所以穿的隨便了點。
九州民風還是頗有幾分保守,張慶豐發現自己衣冠不雅,吐了吐舌頭忙進去換衣服了,呂白倒穿著長褲,只是上身也是薄衫,就也跟著進去了,還帶上了門……
很快,三人就來到了昨天除鼠的那座山前。他們沒有去老劉家,而是走的直線,直奔那仙草園。
由於凡人看管的藥園一般都不會太深入山林,幾人進山不久就改為了步行,以防隨時躥出來什麼靈獸,只有郝彩還騎著白鹿,緊跟在兩人身後。
幷州地處九州北部,現在又是正月,故而寒冷異常,山中多生長著針葉類的耐寒植被,不止腳下是厚厚的積雪,那些樹木上更是銀裝素裹,但這些山林和積雪依然不能遮擋多少刺骨的寒風,就連身為覺者的呂白也被這北國風光所感染,小心安靜地快步行走著。
然而讓呂白吃驚的是,即便是這種凜冽的氣候,嚴酷的環境,居然還有著許多凡人為了打理修真者的仙草園在此定居,真是為了沾一點仙緣,幹什麼都值了。好在,老劉家還出了一顆修真的苗子,難道真的是近朱者赤?
景色隨著思緒向後退去,林中不知何時開始飄蕩著一股獨特的氣息,不是暖流卻讓人感覺到心裡熱熱的,不是靈氣卻讓人聯想到那冰雪包裹的樹木中緩緩流動的生氣,讓寒冷中的人很願意向這股氣息靠近……
行不多時,眼看就要到仙草園了,張慶豐不經意間回頭一看,猛然發現郝彩不見了蹤影,趕緊叫住前面的呂白:“別走了,郝彩不見了!”
呂白看了看四周的情況,趕忙說道:“快,往回找找看。”
“別找了……”一道不善的話語竟來自郝彩,只是她此時身在數丈外正從一棵大樹後走出,一臉的冷意,手中還揮起法杖。
呂白和張慶豐剛要開口說些什麼,頓時發現腳下和四周的樹上都泛起了大小不同的法陣,射出綠色光牆相互連線竟然把四面八方和頭頂都圍了個嚴實,正把他們困在當中。
“不好!我們上當了!”張慶豐大叫道,拔腿就向外跑去,卻被法陣泛起的綠色光牆給彈了回來。
呂白馬上扶住了張慶豐,二人這時竟悄悄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對你來說,朋友真的比金錢還要重要嗎?”雖被困在陣中,呂白仍顯得十分冷靜,話語間毫無被人設計的膽怯、慌張,甚至不存在一絲恨意。
“朋友?我師父就是被朋友出賣的!別再浪費口舌了,你們就要跟大地融為一體了……”聽到“朋友”兩字郝彩的臉上充滿了憤恨,同時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啊!”張慶豐只覺臉上、手上那些裸露的地方紛紛吃痛,不由得叫了起來。
原來張慶豐還沒被呂白扶起來,裸露在外的面板居然開始出現小面積的剝落,看來這確實是一個厲害的分解法陣。
“啊——!!!”
緊接著又是一聲大叫,這次居然是一個女孩因為手腳劇烈吃痛而本能發出的驚聲尖叫。
法陣隨著她的尖叫頓時隱去了光芒,一根木杖被三把銀亮的飛叉擊在一旁,而那個女孩——郝彩,也被飛叉以難以想象的巧力帶著手腕和腳踝牢牢地釘在了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