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愕然未明所以,四周在一片想叫中,鐵圈飛舞,一起擊向地上古力的屍體,叮噹之聲,不絕於耳,片刻之後,唯見一團血肉
林琪愕然問道:“他們對一個死人攻擊幹嗎?”
夏妮輕輕地嘆道:“哈山身為酋長,卻貪生畏死,臨陣脫逃,對苗人來說是奇恥大辱,所以他們要壞古力的屍體,因為他是哈山的兒子”
林琪搖搖頭道:“這太沒有理了。父親的錯誤怎麼能牽連到兒子身上,何況他已經死了”
夏妮輕哂道:“這不是我們苗人野蠻,在你們漢人的法律中還有更不合理的事呢!一人犯罪,株連九族,甚至於人死了,還要刨墓鞭屍,公子又如何解釋呢?”
林琪語為之塞,只得紅著臉道:“遺憾的我不是皇帝,否則我一定廢止這些不合理的律法。”
這時那些苗人一個個都沉重地去拾起自己的頂圈,默默地退去,不一會工夫,廣闊的場子只剩下他們兩人,連那法師也不知在什麼時候走掉了。
林琪奇怪地問道:“事情就算這麼過去了?”
夏現輕輕地道:“不!今天是長頸族蒙受大恥的日子,目前他們急於回到家中去祈求神明寬恕,無法對你尋仇,從明天開始,你就成為全族的公敵,天涯海角,他們也不會放過你!”
林琪頓了一頓,才憤憤地道:“這是從何說起!古力是自殺的,哈山逃了,雖然都是因為我的關係,然而我完全是出之自衛我總不能束手就斃呀!”
夏妮苦笑了一聲道:“世事未必全按著道理來評定是非,否則天下就不會有事端了!”
林琪也是無可奈何地一嘆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只有挺著接受了,好在他們明天才開始找我報復,目前我們還是辦自己的事要緊,你說的天狼坪在什麼地方?”
夏妮認了一下方向,才指著一處山峰道:“翻過這座山頭就是了,不過公子要十分小心,這後面是長頸族的神廟所在地,長頸族人對於埋伏機關的造詣很深,雖然限於器物,做不到漢人那般精巧,然而他們利用各種天然裝置,令人防不勝防”
林琪傲然一笑道:“你曾經誇說他們的巫術如何厲害,結果是一些騙人的玩意兒,這莽莽叢林中,縱然有點埋伏,絕對超不出弩箭陷井的範圍,刀山劍樹尚且不怕,這些小玩意又算得了什麼,再說有姊姊在旁邊更不用我操心了。”
夏妮張嘴好像要說什麼,但最後只嘆了一聲,默默在前引路,林琪滿不在乎地跟在後面,沿途經過許多長頸苗人的居屋,他們都把門關得緊緊,然而在窗縫中,卻透出無數仇恨的眼光。
默默地走了一陣,村屋漸稀,最後到了一條谷地的入口處,夏妮莊重地道:“公子也許恃著藝高膽大不在乎,然而我對長頸族人知之甚深,仍然要請公子特別小心,不管發生了什麼情況,我們千萬不可失散!”
林琪見她說得那麼嚴重,遂也一收傲態,加深了戒意道:“姊姊放心好了,我一定處處聽從你的指示!”
夏妮輕嘆一聲,突然加快步伐,飛也似的朝山徑上竄去,林琪緊記著不得分散的囑咐,立刻也提起身子,緊緊地跟在她的背後,這山徑一邊靠著巖壁,一邊臨著懸崖,寬不過兩尺,剛可容人,林琪怕她猝然停止時,自已收不住身形,所以不敢靠得太近,生怕會撞到她身上,但是不明白她何以要走得那麼快?
走了一陣之後,山徑越來越窄,有時幾乎要擦著山壁才能通路,可是夏妮的行速仍未減低,林琪忍不住叫道:“姊姊,慢一點走行不行嗎?”
說話時真氣微散,落腳重了一點,立刻感到腳下一鬆,接著頂上一陣哄呼巨響,無數碎石像冰雹似的滾了下來。
林琪在驚愕中抬頭一望,只見那片碎石範圍極廣,前後三四丈內全無隙地,身外是萬丈深崖,欲避無路,只得奮起神威,雙掌直推上去。
如潮的勁力迎著石雨,發出震耳的巨響,接著是沙石亂飛,反擊在山壁上,勢若天崩地裂,林琪乘著那一絲空檔,身形電閃似地朝前掠去,剛走出丈餘,第二批的石雨又罩了下來,幸而前面的夏妮已經停下來,反身劈出一掌,替他再擋了一下,碎石紛紛朝崖下墜去,良久始聞回聲。
林琪衝到夏妮身邊,驚魂乍定,片刻之後,才咋舌嘆道:“真厲害!這些機關是怎麼安置的”
夏妮微微一笑道:“公子現在不說是小玩意兒了吧!”
林琪臉上一紅,吶吶地道:“姊姊何必還挖苦人呢!我不知道他們會把機關設在上面”
夏妮輕嘆道:“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