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箏出氣,可礙於二叔在場,不好發作,只冷笑道:“呦,是採箏啊,還當你不回來了?以後就老死在你外公家了。”
採箏斜眼看他,冷笑道:“我怎麼能不回來呢?不從外公家拿銀子回來貼補,這一大家子吃什麼呀?”
顏岑安臉上一窘,呵斥採箏:“胡說什麼,快給我進屋。”
顏採箏便朝堂兄冷笑一聲,進了屋。她知道,進屋後,父親又該教訓她為什麼不能忍了,每每這樣,她都覺得好笑,自己又沒做虧心事,為什麼要忍?被人欺負到頭頂,還能微微一笑的,那是聖人,而眾所周知,聖人壓根不是活人,拿死人做榜樣,只有死路一條。
5第五章
果如採箏所料,一進屋,顏岑安就訓斥她道:“你怎麼能那樣跟你堂哥說話?”
採箏不客氣的道:“他說我老死在外婆家,您沒聽到嗎?”
“他不好,你也跟他一般見識?”
“為什麼不能?憑什麼不能?”採箏嚷道:“叫人欺負了,忍氣吞聲連個屁都不敢放,還自以為寬容有涵養,哼,我做不了那窩囊廢,二傻子。”
顏岑安氣的牙根癢癢,指著採箏道:“我不和你說了,你早晚會知道你錯在哪裡,我不教訓你,自然有人教訓你。”說完扭身就要走。
採箏道:“爹,您要去哪兒?”假如沒猜錯,應該是去給祖母問安。她爹的確沒讓她失望,繃著臉道:“回你祖母的話去,你要不要一起去?”
採箏頭一歪:“不了,大晚上的,老人家看到倒胃口,吃不下去飯,又該怪罪我的不是了。”
“……”顏岑安咬了咬牙齒,搖頭嘆道:“罷了,罷了,真是不懂事。”然後轉身出了屋子,去給母親問安。
採箏則和碧荷動手整理自己明天的行囊。去別人家都帶什麼行李是最難辦的,帶多了,好像嫌棄主人家會招待不周,帶的不周全吧,在別人家又各種不方便。好不易左挑右撿選好帶的衣裳,採箏想起自己多少得戴個妝點自己的首飾,便翻梳妝匣,這一番不要緊,立即火冒三丈。
她吩咐碧荷:“去把孫寶山家的叫來。”碧荷腳程快,一會就把孫寶山家的叫來了:“小姐,人來了。”
採箏指著妝奩,劈頭蓋臉的問:“這幾天,誰來這屋翻東西了?我堂姐還是我堂妹?”見孫寶山家的不說,她惱了:“你要不說,就是你拿的了?我這兒不見了個珠簪,你覺得是誰拿了?”
孫寶山家的指了指東廂那邊:“好像您堂姐來過,前天我進屋打掃,正好見她出去。我也不敢翻她的身,只能讓她去了。”
“就知道是她,愛偷愛摸的!”說著,將妝奩重重往桌上一砸,就往外走。孫寶山家的,趕緊勸道:“小姐,這天晚了,您別過去了,現在就您一個人,鬧不過您大伯母和堂姐的,再讓人欺負了。”碧荷也勸道:“是呀,天太晚了,明天再去問吧,採籃小姐,可能是一時忘了還。”
採箏冷笑著問碧荷:“你信她是一時忘了還?”碧荷當然不信,小姐的堂姐那是不可理喻的愛佔便宜,她的東西是她的東西,別人的東西也是她的東西。
正拉扯的時候,就見顏岑安從外面回來,見兩個人拉著女兒,便沒好氣的問:“又怎麼了?”
採箏如實道:“採籃把我的珠簪順走了,我想去要回來。”
顏岑安一咂嘴:“多大個事,你那兒多戴的珠花,簪子,就給你堂姐一兩樣能怎麼樣?”
採箏震驚了,愕然的看向父親:“我有多少首飾和她有關係嗎?我就是有一百個也是我的,沒經過我允許,也不許動。”肩膀一掙:“不行,我得去要回來。”
聞言,顏岑安厲聲道:“行了,你真是事多,剛回來就又想鬧的雞飛狗跳的!你消停會不行嗎?!”
採箏氣不打一處來,對他爹道:“行,我不鬧,不吵,讓人騎脖子上當傻瓜欺負!”說完,哼了一聲,轉身拐進了自己臥房,重重的把門一摔。
氣的顏岑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最後像每次一樣把這股氣給忍了。
第二天,採箏起的極早,天剛亮就洗漱穿戴周整了,在方廳等他爹。可這一日顏岑安輪休,一出門就見女兒端端正正的坐著等他,嚇了一跳,道:“你在幹什麼?”
“您不說今天有人接我去侯府嗎?難道我不該早早整裝以待嗎?”
顏岑安道:“那也得吃了飯才能來,你不用一大早就這麼坐的闆闆正正的等著。一會去給你祖母問個安,昨天她還問你來著。”
採箏一怔,稍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