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箏抱著肩膀,笑道:“別怪我,你看你的好朋友們可沒一口拒絕呀。”鬱棟心裡咯登一下,趕緊看自己的朋友。
眯縫眼和粗眉毛,此時哼道:“切,二十兩銀子罷了,別瞧不起我們。”採箏淡淡的道:“那就麻溜寫了借條,還是男子漢們連二十兩都不如?”
此時鬱棟一拍桌,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我寫,都算我的!”對兩個朋友道:“你們都走罷。”
眯縫眼和粗眉毛不肯,三個人很義氣的彼此表示要共同承擔這筆債務。採箏閒看人熱鬧,趁機還檢查了下丈夫的荷包,看他現在戴的是什麼式樣的。
最後,仍舊是‘夠義氣’的鬱棟自己寫了借條,但寫的不是賭債,而是說打碎了鬱楓屋裡的一個玉石筆屏。待寫完了,採箏吹乾放好。
等眯縫眼和粗眉毛走了,採箏笑道:“不是好朋友吧,好朋友能讓你一個人獨自擔下這筆賬,我看你逞能,他們未必會感激你,還會覺得是理所應當的。”
鬱棟死撐著:“嫂子你別挑唆了,我不上當。”
採箏一撇嘴:“那好,我走了,這牌局,就麻煩你收拾了。”說完,朝鬱楓使眼色:“走!”
鬱楓趕緊跟著媳婦出了門,不遠不近的跟著採箏,不敢靠前也不敢離的太遠。走了一段路,到了沒人的地方,採箏冷冷的喚他:“鬱楓啊——你過來——”
他低著頭來到她身邊:“唔。”
採箏對碧荷和鳴芳道:“你們先回去,告訴老太太和老太太,我們馬上就到。”碧荷應了聲,帶著鳴芳走了。
待周圍就剩他們兩個了,採箏朝丈夫勾勾手:“嗯……你微微蹲一點身子,好,好,再矮一點。”等丈夫的視線和她的齊平了,她雙手捧住他的臉蛋,使勁揉著,怒道:“你跟我說,你為什麼不聽話,又和鬱棟那廝一起玩了?他坑你這麼多次,你沒記性嗎?”
鬱楓噘嘴道:“他說他有錢,和他玩摴蒱贏錢。”
採箏不明白,改成捏他的臉:“你缺錢嗎?你要錢幹什麼?”
鬱楓道:“給你補身子,娘說,你補好了,好生孩子。”
她略顯吃驚:“咱們又不缺銀子,你自個賺哪門子的錢?”鬱楓道:“你們給素雲辦生辰酒,處處要錢,有錢才能買好的,我想給你買更好的……”
“……”採箏愣怔,瞬間沒了脾氣,反倒心疼的摸了摸丈夫的臉:“疼嗎?”鬱楓搖頭:“不疼。”
她拉著他坐下,捧著他的臉端看,見確實沒紅腫,鬆了口氣:“我看你不見了,還以為你被人綁去了。弄的我這個擔心,我再告訴你一遍,以後不許和鬱棟來往!”
鬱楓把臉湊到她嘴邊:“你親親我,我就答應。”見她沉著臉,知趣的咂咂嘴:“……嗯,我知道了,再也不和他好了。”然後挑眼笑眯眯的看她:“你真厲害,玩摴蒱真厲害。”
外公三教九流的人都認識,以前外公家不說日日開局賭錢,可也差不多。她點著丈夫的鼻尖,警告道:“不許跟任何人說這件事,懂嗎?”這可不是值得炫耀的事,好人家的閨女誰沒事玩骰子啊。
他鄭重的點頭:“懂!”
“很好!”她滿意的笑道,從袖裡摸出一塊糖,剝了糖紙,塞進他嘴裡:“懂事就賞你糖吃。”是剛才出來時順手帶的。
鬱楓含了糖,忽然道:“我不能一個人吃,你也吃。”說著,就去捧她的臉,看那樣子,似乎想餵給她。
採箏笑著躲閃:“我不吃。”
鬱楓不聽:“可甜了。”便來吻她。
她推他,這時就見他一怔,捂著喉嚨不動了。
“嗆到了?”她害怕的趕緊拍他後背,他苦著臉道:“咽、嚥下去了。”她撲哧一樂:“那咱們回去,吃別的。”
鬱楓伏身子,拍了拍自己肩膀:“上來,我揹你回去。”採箏想了想,便笑著往他背上一趴,摟著他的脖子笑道:“這會沒人,我讓你背,一會碰見人,你趕緊放我下來。”
鬱楓背起媳婦,道:“你好輕啊。”
採箏極是高興,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給你吃糖就對了,嘴巴真甜。”鬱楓道:“是真的,不信我跑給你看。”說罷,蹭的一下跑了出去,嚇的採箏摟緊他,笑道:“你慢點——慢點——”
目送兩人離去,這時自迴廊暗處閃出一個人來,扶著闌干酸溜溜的低喃:“一個傻子,虧她吻的下去。”摸了摸下巴,又哼笑道:“脾氣是差了點,模樣卻不錯,可惜這塊肥肉讓鬱楓給叼去了。”不是滋味的咂咂嘴,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