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的我雖已二十歲,但除了有過一段淡淡的暗戀外,還從未談過戀愛。回想起那時的自己心高氣傲,也覺得和異□往這種事寧缺毋濫,自然很難遇到讓我心動的人。而現在,我和那個人什麼事都沒有開始過,卻已彌足深陷,我很想擺脫現在這種困境,但卻無計可施。
腦中還時常浮現出那日在納蘭府明珠希冀的眼神,我終還是提筆寫起了給額孃的信。對額娘,我有千言萬語,紫禁城讓我透不過氣來,額娘是那個我最想傾訴的人,但我不想讓她擔心,自然不願提及我現在在宮中的情況。
已有幾日沒見過十三阿哥,也不知是為何,或許他現在有什麼事忙的脫不開身吧。見不到十三阿哥,我的信也找不到人送出去,心中滿是苦惱。驟然想起那日九阿哥來見我時曾說過他會找人來照顧我,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實有一個小公公時常來問我可有需要,只是我當時並未太留意,現在想起那人應該就是九阿哥派來的人。
我仔細留意了幾日,卻未再見到那位小公公。
又是一日在院中望天發呆時,竟是等來了九阿哥,心中詫異,難道又是哥哥求他來的?對於九阿哥,我一直都有一種懼怕,這種懼怕是來自於他悲慘的下場以及他這人性格有些陰鶩的傳言,也或許我對於他的大多兄弟們都會有一種懼怕。
九阿哥見到我,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面對這種表情,只要多看幾眼,就會有心裡發毛的感覺。但想著現在我還有事要求九阿哥,便努力將自己的胡思亂想趕走。
我行完禮後,問道:“九阿哥今日來這裡可有事?”
九阿哥並未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道:“你是不是很怕我?”
我忙道:“奴婢不敢。”
“不敢?其實我在塞外就問過你這個問題,那時你沒有回答我,現在可以回答我了嗎?”
我低下頭,實在不敢與九阿哥直視,那雙眼睛太有壓迫性,但我又不敢不回答,心知無法像上次那樣矇混過關,只好壯著膽子道:“九阿哥皇天貴胄,自有一種氣勢令其他人懼怕,奴婢也是普通人,自然也會這樣。”
九阿哥眯起那雙丹鳳眼,更顯邪魅,“哦?你是這樣覺得的,這次可又在騙我?”
我忙道:“奴婢不敢。”
九阿哥開啟他的摺扇,又開始他的那副翩翩貴公子樣,“你哥哥之前求我多來看看你,不然他很擔心。我想也過了這麼一段時日,便來看看你。”說到這兒,他換上一副揶揄樣,“說實話,我和羅延泰從小認識,還從未見過他如此關心一個人,他對你這個妹妹還真是不一樣。”
聽言,我不禁展顏,哥哥對我的好我是一直都知道的,若說自來到這京城,他或許是最掛心我的人吧。想起我今天的正事,忙對九阿哥道:“九阿哥,奴婢想請你幫我拿封信給哥哥,請他把這封信送到杭州給額娘。”
“你難道沒寫封信給你哥哥嗎?他可是很擔心你。”
九阿哥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我是該給哥哥寫封信,但現在寫也來不及了,只好道:“就請九阿哥先拿這一封信吧,至於哥哥,麻煩你幫我對他說我真的很好,讓他不要擔心。”
“那好吧。”九阿哥接過我的信,準備離開。
我突然想起一事,忙問道:“九阿哥可知十三阿哥最近在幹什麼?”話問出口又覺得實在有些不妥,但我能見到的人中也只有現在見到的九阿哥可能知道吧。
九阿哥止住已經走出的腳步,對我道:“我還以為你會問我十四弟最近怎麼樣呢。”九阿哥這話讓我一臉訕訕,只聽他又道,“十三阿哥近日不在京城,他隨駕西行,恐在今年年底前才會回京。”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已這麼久沒見到他。
九阿哥說完再為停留,大步離去。
想起十四阿哥,心中還是一陣難受,嘴邊溢位一絲酸澀的苦笑,其實忘不掉,從來都沒有忘掉過。他還好嗎?
這日晚上隨意吃了些東西,心中有些煩悶不安,便隨意在養心殿裡亂走,找到一片僻靜處,倚靠著一顆大樹坐下。
抬頭望著紫禁城上方的天空,心中又是一陣感慨,才到這裡時,我常覺得這裡的天空是真正的天高雲淡,透著自由奔放之感。可現在,這方鎖住我的地方讓我難受,竟覺得是現在看天也變得壓抑低沉。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只是人要成長,要歷練,怎可能一成不變?
驟然聽到不遠處的假山後傳來男女壓抑著交談的聲音,心中一驚,怕是遇到什麼不該遇到的事,但他們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