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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蠟擦!
八足真人像猴子咬樹枝一樣,一邊啃著龍蝦,一邊注意著靈堂裡師兄弟幾人的神態變化。當韓劍把分景之劍放下,八足真人也吃完了龍蝦,拍拍手掌裡的殘渣,讚道:“橫江一舉一動,不怒自威,雖不是宣明山掌門,可論氣度卻不在任何仙宮嫡傳弟子之下。不過,我卻有些好奇,這獨孤信本該不弱於橫江,至少也能齊頭並進才對,可如今看來,獨孤信似乎不怎麼喜歡號施令,性格反倒比橫江更加出塵,不適合做一派掌門,反倒是天生的神仙中人。至於那韓劍,鋒芒畢露,整個人就像一柄絕世鋒利的仙劍,也令人刮目相看。得此三人,是我朱顏宮一大幸事!”
青雀建議道:“師尊!諸事宜早不宜遲!我們早早動手,早讓這三人拜入我們朱顏宮,以免節外生枝。”
“不急,不急。”
八足真人搖頭道:“煮熟了的鴨子,怎麼會飛?”
青雀又道:“弟子不明白。”
八足真人問道:“你有什麼不明白的?”
青雀道:“師尊曾教導弟子,只要能達到目的,則可以不擇手段。我們邪魔外道,本來就沒有仙門正宗那麼多規矩,何必墨守成規?”
八足真人再度搖頭,道:“不擇手段沒錯,可也要看對方是什麼人物。我們對待邪魔外道,對待旁門左道,不擇手段天經地義。可這宣明道場,自從開宗立派以來,五千餘年,從沒做過敗壞仙門正宗規矩之事。這種門派的弟子,大多是一根筋的榆木腦袋,不知變通。我就算強行出手,抓走他們,得到他們的人,也得不到他們的心,反倒會埋藏禍根。有朝一日他們修煉有成,難保不會找我朱顏宮報仇。”
青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只要拜入我朱顏宮,自然會一心一意替我們朱顏宮著想。我們朱顏宮許多真傳弟子,不也是被搶掠而來,如今還不是一樣的忠心耿耿?”
八足真人抬起又長又粗,令人恐怖的手臂,指著橫江,道:“他不同。”
青雀眼神一凝,不再多問,已經懂了,道:“師尊說得對,橫江道心無雙,就算被魔音灌耳萬年,只怕也會記得他的師門是宣明道場,不會像其他人一樣,被魔音洗腦之後,就忘記了前塵往事。”
八足真人點點頭,道:“你知道就好。”
太陽西沉,夜幕降臨。
靈堂法事,稍稍消停。
八足真人見橫江走出靈堂,便大聲招呼,道:“橫江!你若隨同獨孤信和韓劍,三人一起拜入我朱顏宮,我定會網開一面,放過你宣明山眾人。你三人若是不肯,等陳操之下葬之後,我動手之時,必不會再有任何保留。到時候,如此一座白雲繚繞,如人間仙境般的宣明山,將滿山染血,雞犬不留,你且好好想一想。”
橫江沉默不語,離開靈堂,入了宣明高塔。
青雀見橫江如此傲慢,冷哼道:“看你還能囂張幾天!”
八足真人卻不以為意,道:“他越是這麼硬骨頭,我反倒是越的欣喜!”
青雀問道:“師尊何出此言?”
八足真人笑道:“天縱之才,總會有些怪癖,要麼行為古怪,要麼性格乖張。可不論怎樣的怪癖。放到天才身上,都算不得什麼大事,無傷大雅。就好比那紫霄宮的趙清雪,明明是個男人,卻喜歡打扮成一個大美女,紫霄宮上上下下,還不是聽之任之,無人管他?”
青雀沉默不語,看向橫江的眼神,再度多了幾分變化。她暗暗打定主意,一旦橫江入了朱顏宮,她定要先下手為強,抓住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優勢,早早和橫江生關係,不要被朱顏宮其他女弟子,得了先手。
靈堂當中,只留下韓劍一人守靈。
橫江與獨孤信,入了宣明高塔。
橫江道:“獨孤兄,還請替我護法!”
獨孤通道:“不知橫兄要施展何種法門?”
橫江盤膝坐著,道:“九崇山一脈,有一門仙法,叫做君臨日月法,乃不傳之秘。不論何時,不論何地,只需將此法施展而出,凡山河所至,日月所照,皆可通行此法!此法一旦施展出來,九崇山的道君,就能得到訊息……”
獨孤信問道:“我宣明道場眾位高手,隨同九崇山之人,前往深淵地獄誅魔。陳操之師伯是去了一趟深淵地獄,才落到這個結局。師伯在我宣明道場仙逝,可根源卻是為了仙道世間征戰而死。此事因九崇山而起,若九崇山中高手,心底還有幾分情義,理當在得到訊息之後,火馳援我宣明山!”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