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醉庭微微眯著眼,類似昨夜的神情:“你得陪著我。”
宋容看了眼左落言,有主上在,不用怕他!
有了點底氣,她便鏗鏘有力道:“你要走就走,我巴不得以後再不和你相見。我要和哥哥一起回京。”
“那你可還記得,重坤也是為你的哥哥死的?!”
“難道他該怨恨的不該是”——你嗎?毫無責任感的教主大人?
她冷笑著還沒說完,一隻手搭在了她肩上。
宋凌秋的聲音溫柔地在身後響起:“容容,別這樣。”
他越過宋容走向越醉庭:“重坤的死和我有關係,但抱歉,你不能為此要求容容和你走。”
越醉庭的眼神漸漸沉暗下去:“我以為你們和我是不一樣的,總要講講良心這玩意兒。當初我可沒讓你們把璃花教搞沒。而且,你們忘了答應過我什麼?”
“但我也說過,容容不願意的事我不會強迫她。”
“只要她願意就行?那好。”越醉庭走到宋容跟前。
宋容在他陰涼的視線中瑟縮了一下,然後既驚又怒地叫出來:“你幹嘛!”
越醉庭拔出了一隻匕首,這令宋容周身猛地一涼,她不敢置信,當著左落言和宋凌秋的面用刀來威脅她?!
越醉庭確實是用刀來威脅她,可那刀架在的卻是他的左手上!
“你要不跟我走的話,那我就留下一隻手給你作為紀念。”
以為他要對宋容動手的宋凌秋愣在了一旁,宋容更是瞪大了眼睛:“什、什麼?”
她的腦子轉不過彎來了,越醉庭又問了一遍:“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才不……”宋容立刻嘴溜地拒絕道,下一秒驚叫出聲:“啊——”
越醉庭竟然毫不猶豫地揮刀砍向自己的左手!
宋容的膽都快嚇裂了!
還好並沒有真的砍下去,不然她的下半輩子大概會永遠也擺脫不了這個陰影。
宋凌秋架住了他的胳膊,亦是滿臉的震驚。
越醉庭倒沒掙扎,而是幽幽地抬起頭看向宋容眼中。
她忍受不了地叫出來:“你瘋了是不是!”
他陰森森裂開嘴:“容容跟我走吧……”
宋容咬著牙,捏拳片刻:“我又不在乎你,拿自己威脅我可沒用!哥哥,你帶他走,只要別讓我看見他,他願意把整個胳膊砍掉都沒關係!”
宋凌秋擔憂地輕聲說:“容容?”
她鼓起勇氣,堅定地盯著越醉庭不移開視線。她以為能用這般無情的話打擊到他呢,可越醉庭就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黝黑雙眸蒙上一層濃霧,所有一切都隱匿其後。
痴望著她,笑容詭異縹緲:“那我也會將我的胳膊送到你的面前哦。”
宋容差一點哭出來,她帶著哭腔求助地喊了一聲:“哥——”
左落言若有所思地站在一旁旁觀了整一場,見局面絞成一團沒個結果,於是說道:“容容就跟他去吧?”
“哎?”
“你看到了,他真會砍掉胳膊放在盤子上給你的。”左落言微微笑道,似乎覺得很有趣一樣。
“可、可——”好吧,那的確會是一場噩夢!越醉庭本來就是瘋子,惡魔!
宋凌秋也輕輕嘆了一口氣,對越醉庭說:“你會傷到容容嗎?”
越醉庭歪頭看他,“我不傷她就會跟我走?”
“你還要發誓以命護她。”
“哦——”越醉庭拖長腔,將臉轉向宋容:“可以啊。”
放屁!他昨天還想挖她心臟呢!
“哥!”
“容容,就這一次。”宋凌秋安撫地將手掌按在她頭頂,“就這一次,等你再回京城,哥哥身邊就沒危險了。”
宋容皺起了眉,這話的意思,是為了避險才讓她和越醉庭走的?
“可和他在一起一點也不安全啊!”
“阮森和我聯絡上了,過幾天他就會過來,我讓他去找你。”
“左右不過一兩個月的事,等局勢穩定,容容就回來,好嗎?”
局勢穩定,能穩定下來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王位已定……宋容不由得看向左落言,他究竟有多大把握?
越醉庭的胸膛突然擋住了她的視線,宋容蹙眉抬臉,他眼中的霧濛濛已經消去,換來一片清明,讓他看起來終於像一個正常人了。
他和宋容一樣也皺著眉:“你願意和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