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蘭陵王與他人不同。
“王爺,您想嘗試新事物嗎?就是你以前從未試過的。”
“想啊想啊。”就是因為喜歡嘗試新事物,他才忍了這兩個月呢,這二十幾年真是無聊透頂,再舒適豪華的生活也索然無味,自從這路友兒到他身邊,便有這麼多他沒嘗試過的新鮮事物,不知道這回路友兒能帶給他什麼新奇。
“王爺,我們不坐馬車了,去散步吧。”說著便拉起宮羽落的手向外走,只聽身後一聲命令,隨之而來的是整齊的腳步聲,這是……
友兒一回頭,差點沒暈了過去,剛剛只看到這豪華的馬車了,沒看到那一邊靜靜而立的護衛隊,她恍然大悟,上一次他們“微服出巡”,這護衛隊也是在暗處等待,原來這蘭陵王到了哪裡,這些人都緊跟著保護,他是十分安全,她卻十分頭疼。
“那個王爺,難道您平時出門都要帶著護衛隊和暗衛嗎?”友兒有些不自在,反觀宮羽落卻神色自然,想必已經習以為常了。“他們跟著你,你自在嗎?”
宮羽落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整齊的隊伍。“沒有不自在,每次本王外出都有人跟著,不過本王確實很少外出。”
拉著宮羽落的手向前走了幾步,而後示意讓他俯身,她想說些悄悄話,這宮羽落又太高大了。“我們不帶他們可好?你不覺得那樣更刺激?”
宮羽落雙眼一亮,刺激?對,他找的就是這樣的感覺。
站直了身子,“孫侍衛。”
那名剛剛發號命令的侍衛隊長一溜小跑到宮羽落面前跪下,“屬下在。”
“起來吧。一會我與路姑娘只是隨便走走,你們不用跟隨了。”
“這個……”瘦高一臉幹練的孫侍衛猶豫了下,他手下這支護衛隊是太后直屬的,直接聽令於太后,而太后對他們的命令就是隨身保護蘭陵王,而這之前蘭陵王每次出行都允許他們跟隨,為何這次……
“怎麼了,有什麼異議?”宮羽落的聲音略帶威嚴,畢竟從小長的宮中,那股與生俱來的氣勢異常壓人。
“屬下不敢,不過這護衛隊直屬太后,而屬下也是聽令於太后,請王爺不要為難。”孫侍衛的回答不卑不亢。
友兒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宮羽落,那眼神彷彿是再說——沒用。而接受到友兒眼神資訊的宮羽落一下子就火了,面色通紅,“放肆,孫在長,你到底是太后的侍衛還是我蘭陵王府的侍衛?你不讓我為難你,放屁,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讓我不為難你?”
孫侍衛確確實實是太后的人,他有著一身武藝忠心耿耿,本該去用生命保護當今皇上,卻不想,連同皇上的貼身暗衛天星地星都賜給了這個不學無術的蘭陵王,日日夜夜看他荒誕度日,甚至有幾次竟然將他那齷齪的目光盯在了他的護衛隊,想從中挑選幾個年輕侍衛當男姬,氣的他火冒三丈。
有了此前種種,他如今能跪下向蘭陵王見禮已經實屬難得了,讓他聽令?他做不到。
“請王爺恕罪,恕難從命。”孫在長的回答還是不卑不亢,絲毫沒被宮羽落的氣勢壓倒。
“你……你……你氣死我了,來人,來人!”宮羽落大叫,此時人們都在王府門外,好在這蘭陵王府位置尊貴並無雜人,這一左一右的也皆是朝中重臣的宅府,不然怕是要引來一群圍觀者。
府內匆忙衝出來幾名下人,“王爺,有何吩咐。”
宮羽落真的氣壞了,那白皙的面孔滿是鐵青,一指如青松挺拔的孫在長,“拿下此人,重打五十大板。”
衝出來的兩個下人一愣,身旁的人都愣住了,連同路友兒。他這是怎麼了?
“愣著幹什麼?難道你們也是太后的人?難道你們也不聽令於本王?”宮羽落大吼,面色越加鐵青,以前他心中便隱隱猜測到了,卻不甚在意,只因他覺得這些人只要不妨礙他作樂便好,但是即便是何種作樂,總有一天會厭倦,難道他連自由出府都做不到?
他偷看看了路友兒,看到她的若有所思,更加氣憤!
這些人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留,在路友兒面前他要威嚴,而他們偏偏不給,二十多年來,宮羽落心中第一次湧現出一種可以稱之為“逆反”的心裡。
管家藍翎是母后的人,侍衛長孫在長是母后的人,連自己兩個貼身暗衛天星地星也是母后的人,那他宮羽落是什麼!?那他蘭陵王還算什麼王!?難道他的一生都要在他人的監視下過活嗎!?
119,衝突
還未到午時,蘭陵王府門前局面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