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踏著月光向前三步,手中的劍刃倒持,猛然釘進石板之中。
“——以騎士之名,咄絕一切邪魔外道、惡念侵蝕!”
面甲之下。是凜然而威嚴的宣告之聲,那聲音分明來自於女子,可卻絲毫不見柔媚,只令人覺得一片肅穆。
緊接著,一道宏大而厚重的鐘聲從遠方響起,籠罩著整個阿瓦隆的龐大結界被喚醒了,無形的力量如洪流一般匯聚而來。
輝煌如烈日的光芒,從天而降!
光芒照耀在那一柄長劍之上,隨著劍刃刺入了大地的黑暗之中。
那是阿瓦隆結界的共鳴。直接從威斯敏斯特宮的核心——‘伊麗莎白鐘塔’上引來天賜之力。
任何來自結界以外的力量都會毫不留情的被驅散,哪怕是天災和邪神!
那光芒落在劍刃上的瞬間,劍刃便迸發了赤龍咆哮的轟鳴。
轟鳴聲迴盪在月光裡,將地宮之中所有佩戴著皇家樂師徽章的人都從迷醉之中驚醒。
那些呆滯的人重新恢復了理智。
他們汗流浹背,迷茫地互相注視著對方,不知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卻只記得自己沉睡在一片安寧裡,彷彿能夠永久的沉睡下去。
很快。搜尋再一次重新繼續。
這一次,再沒有了抵抗。
地宮之中的妖魔還沉浸在睡夢中。被一一殺死,血祭的力量已經被徹底驅散,再也構不成阻礙。
直到最後,他們砸碎了最終實驗室的大門,尋找罪魁禍首。
可是門後的空間裡卻空無一物。
嚴陣以待的皇家樂師面面相覷,不明白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論是福爾摩斯。還是教授,亦或者那幻覺一般的琴聲……都已經消失無蹤。
……
在天空中,那一輪純白之月依舊高懸,散發出清冷的輝光,照亮了這個世界。
哪怕那種詭異的力量已經消散無蹤。可它看起來卻依舊如此的美麗,令人目眩神迷。
“這樣的話,它的力量就會被隔絕在阿瓦隆大結界之外了。
這種和大源共鳴的異象不可能存在太長時間,過一會就會消散了,無需再擔心。”
圓桌騎士如是說,收劍入鞘,可哲羅姆卻依舊心有餘悸。
“加拉哈德騎士長,感謝相助。”
他向著騎士撫胸致禮。
“分內之事。”
被稱為‘加拉哈德’的騎士回禮,“就算是我不動手,哲羅姆卿也不會懼怕這個吧。”
哲羅姆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知從何說起。
他抬頭看著那一輪美到驚心動魄的月亮,輕聲問:“剛才那種月光的異狀,您知道什是麼嗎?”
“月光?”
加拉哈德沉默了片刻,似是嘆息:
“只是月光而已。”
那是過去的月光——
“海上生明月,久違了。”
在墓地之中,薩滿仰望著天空,渾然不懼那種動人心魄的魔力:“葉蘭舟的宿命之章啊……十年了,依舊風姿絕世。”
“這真的只是序章麼?”
鬼手出神的仰望著那一輪明月,卻覺得心神都要被那一輪月光同化了,趕忙移開視線。
“沒錯,只是序章。當年他以此突破了歪曲級,身懷心相繫權杖,身負絕世名琴,風姿如月,名動列國。
假如不是身份敏感,幾乎就能夠位列聖徒之位。”
薩滿垂落眼眸,低頭看著腳下的爛泥,看著如此美麗的月光照落進爛泥塘,眼神便隱隱地惆悵:
“可惜,他信錯了人……”…
在同樣的月光之下,有人惆悵,卻有人興奮地拍手歡呼。
“不愧是海上生明月!不枉我在背後給你出了這麼多力氣啊!”
鐘錶店裡,赫爾墨斯賞著月光,忍不住眉飛色舞,完全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
“於是,持續了數月的騷亂,在今晚完美的劃上了句號,可喜可賀,可惜可賀!”
看他的樣子,簡直恨不得開一瓶香檳,唔,他確實開了,酒香撲鼻,想來是什麼名品。
可惜,白汐對此並不感冒。她只是看著赫爾墨斯,眼神懷疑:“真的已經全部劃上句號了麼?”
“當然啊。”
赫爾墨斯點頭:“薩滿勝利了,議會失敗了,血路道標被粉碎了,連‘海上生明月’的異象都被那個小鬼搞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