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爾特。
“他好像在向我們揮手呢!”
同僚探頭一看,看到那一張興奮到扭曲的面孔,忍不住搖頭笑了笑:“沒見過世面的農民吧,看到艦隊就像是看到了神蹟一樣,很正常。”
觀察員將瞭望鏡放在一旁,感嘆道:“當年我第一次見到艦隊的時候,也像他們一樣呢。”
“是呀。”
同僚抽著煙,眼神緬懷地陷入悠悠往事中:
“誰又不是呢?”——
幾個小時之前,清晨。
一名騎乘著灰馬的信使狂奔著來到了聖殿騎士團的駐地,找到了負責人,並送上了一封調令。
班恩讀完之後,抬頭問道:“我們記得貴國批給我們駐紮時間還有兩天。”
信使露出汗顏的神情:“抱歉,閣下,我知道這個要求不近人情。我們另外劃了一片營地供你們進行休整,就在兩百公里之外。”
他停頓了一下,低聲罵了一句:“水務管理局那幫王八蛋,光顧著貪汙錢!去年在這裡剛剛建好的水廠又停工了,地下水抽不上來,附近城鎮的水源供給都停了,就連您這裡需要的水也無法正常保證。
我們需要臨時在這一片營地裡打井,保證緊急供給……真是非常抱歉,這是上面讓我交給您的信件。”
他掏出一封信,交給了班恩。
班恩很快看完,點頭:
“請你回報奎恩部長,我們本來就是客人,發生了這種事情,自然以貴國的事務為先。另外的營地就不用了,鐵鯨已經整備的差不多,人員休整回到聖城去也一樣。
我們儘早出發,晚上應該就能到聖城。”
信使大喜:“感謝您的寬宏。”
隨著班恩的命令,很快,靜謐的營地迅速地喧囂起來。聖殿騎士們迅速地收拾著行囊和帳篷,有條不紊地將物資搬運至鐵鯨上。
短短的兩個小時之後,營地便已經徹底整理完畢。
鐵鯨們升空而起,奏響了凱旋迴歸聖城的歌聲。
回家——
當柯爾特的希望之光被掐滅的那一瞬間,遠方,調率儀中傳來沙啞的聲音。
“‘緘默劇場’已經完成,葉清玄,這是守密人學派最後一次幫你了。”
海森堡大師說:“希望接下來你能實現我們的約定。”
“我早已經安排好了,請大師放心吧。”
長桌之後,葉青玄撐著下巴,端詳著面前的地圖,在地圖上,那一連串慘烈的血點緩緩地向北延伸,已經接近聖城。
他凝視著那一道崎嶇的血路,就像是凝視著什麼偉大的藝術品,他輕聲呢喃:
“絕對,萬無一失。”
“哦?願聞其詳。”
察覺到話中的某種意味,海森堡大師忍不住心生好奇。
以守密人學派的能力,自然將他這些日子的安排盡數看在眼中,但海森堡卻沒有發現他究竟還藏著什麼樣的後手。
雖然菲利普大師已經油盡燈枯,但一位以‘神罰’的主題成就宿命之章的大師哪怕在彌留之際,也絕對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因此,他很好奇,葉青玄究竟安排了什麼。
對此,葉清玄神秘地笑了——
此時此刻,荒涼的叢林之中,一隻稚嫩的小手拔起腳下的野草,毫不顧忌上面的土塊和昆蟲,塞進口中,咀嚼地無比香甜,青綠色的草汁從嘴角留下來。
那十四歲的少年看起來像是一個野孩子一樣,儘管長髮如金,面目威嚴。
“叔叔,叔叔。”
他扯著前面男人的衣角,可憐兮兮:“我餓了。”
“那就隨便吃點東西唄,喏,吃這個。”
前面的男人隨手一指,指了一顆大樹。少年張口,無形的龍威化作巨口,將大樹連根拔起,吞入不知名的所在。
只聽見木塊破裂的咀嚼聲不斷響起。
可咕嚕咕嚕的飢餓聲音還是從少年的肚子中不斷響起。
走在前面的男人嘆了口氣,彎腰蹲下身,看著面前委屈的侄兒,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乖侄子,忍一會啊,這可是叔叔我的好朋友難得的來找我幫忙呀,更何況他還給了錢呢!”說著,他比劃了一下手指頭:“這麼多錢,都夠叔叔我養你好長時間啦!回去就給你買煎牛排吃好不好?”
少年委屈地點了點頭:“我要五頭。”
“五頭就五頭!就這麼說定了。”
‘叔叔’愉快地拍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