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你果然沒令我失望,你比我想得還要擁有價值。如果可能的話,我甚至連潮月都想一同嫁給你……只不過,現在我說什麼你都不會再聽了吧?”
他伸手,蛻下了殘破的外衣,隱藏在暗處的僕從走了上來,恭謹地為他換上一襲新的衣袍,光潔如新。
依舊威嚴且華貴,無損雍容。
“時候也不早了,我該走了。今晚還有一位樞機主教代表聖城與我約見。”
他看了看懷錶,輕聲嘆息:“沒想到岳父和女婿之間第一次的不快見面,竟然就這麼到此為止了。
保重吧,葉清玄。”
他最後看了葉清玄一眼,轉身離去,大門在身後轟然關閉…
在門外,寂靜的夜風中,華貴的車駕停在路邊,僕從們半跪在地上迎接著雲樓慶舒的回返。
可雲樓慶舒停在門口,卻回頭,看向身旁。
在路邊,亞伯拉罕一個人坐在消防栓上,低頭抽著菸斗。他的衣服穿得並不好看,還帶著一頂有些年頭的帽子,看上去不像個樂師,反而像是一個老流浪漢。
雲樓慶舒站在他身邊,拈著一根菸卷:
“可以借個火麼?”
“當然。”
亞伯拉罕抬手,鋼鐵手指摩擦,火苗迸發,點燃了菸捲。雲樓慶舒藉著火光,打量著亞伯拉罕的面目:
“說實話,二十年我聽說過你。亞伯拉罕的名字,如雷貫耳,敬仰已久了。”
“謝謝。”
亞伯拉罕搖頭:“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只想做個老師,可你卻想要搶走我的學生。所以,就不要說什麼敬仰已久的話啦。”
“沒辦法。”
雲樓慶舒無奈搖頭:“做父親的,總要嚴厲一些。”
“真巧,我也是。”
亞伯拉罕平靜地說:“白汐是個很好的女孩兒,乖巧,又可愛。所以,她不喜歡你,一定不是因為你嚴厲,而是因為你對她不好。”
雲樓慶舒沉默著。
面對眾多言辭,他總有辯解的餘地,可面對亞伯拉罕這樣直來直去的邏輯,他卻不知應該怎麼回應。
他嘆了口氣:“先生對我誤會太深。”
“你知道麼?”
亞伯拉罕掐滅了菸斗,在消防栓上磕掉菸灰,將它收進口袋裡,回頭看向雲樓慶舒:“有那麼一瞬間……”
他說:
“——我很想殺了你。”——
當葉清玄找到白汐的時候,白汐正坐在使館的後院裡盪鞦韆。
葉清玄沉默地看著她的背影,許久之後,她低頭,恨恨地抹了一下臉之後,轉過頭來,眼睛看起來有些發紅,但卻並不難過了。
“揍他了麼?”白汐問。
葉清玄點頭,“揍了。”
“贏了麼?”
葉清玄想了一下,搖頭:“沒輸。”
“哦。”
白汐有些沮喪,很快,她就踮起腳,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係,你努力一下,下次就能贏了。”
“恩。”
葉清玄點頭,笑了起來:“我們回去吧,老師和夏爾很擔心你。”
白汐乖乖地點頭,扯著他的袖口,跟在了他的身後。
可葉清玄卻停頓了一下,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冰涼,纖細又小,握在手裡,讓人不敢用力,生怕像是冰雪一樣融化在掌心中。
白汐的身體僵硬起來。
“表哥?”
她抬頭,去看葉清玄,可葉清玄走在前面,逆著光,她看不清葉清玄的表情。
“白汐……”
“嗯?”
“你會跟著你爸爸回去麼?”
白汐便笑了,搖頭:“不會。”
“真的?”
白汐用力地點頭,“真的。”
“嗯。”
葉清玄低著頭,握緊了她的手,像是笑了:
“那就太好了。”——
幾天之後,聖城依舊下著雪,沒完沒了。
明天就是冬幕節,大部分店鋪都關門了,路上的行人也稀少了起來。雪落的聲音遮蓋住喧囂,令這一座鋼鐵城市變得寧靜又安詳。
葉清玄任由雪花落在自己的身上,踩著鬆軟的落雪前進,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直到最後,他推開了那一扇古色古香的門,壁爐的熱氣便撲面而來。
在古董店裡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