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場面鴉雀無聲。
唯有風吹雲動,呼呼作響,不絕於耳。
眾仙門弟子全都閉口不言,以無聲來抗議陽秋子頒佈的戰功榜。
陽秋子絲毫不以為意,捧著戰功榜念道:“戰功第二,稷下仙宮,桓京,請登雲臺,與道君同桌而飲。”
遠處人群裡,桓京長身而起,朝雲臺遙遙施禮。
周遭眾仙門弟子,紛紛朝桓京道喜。
魯巧指道:“恭喜桓京道友,榜上有名!”
桓京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道:“我非第一,何喜之有?”
魯巧指眼神一滯,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在心裡腹誹道:“我好心恭喜你,你卻還要裝模作樣。反正你也比不過那橫江和獨孤信,有什麼好裝的?要不是獨孤信拒絕了第一的名次,橫江必定是第二,你桓京都必會被排到第三位去了。你再如何裝模作樣,裝作風度翩翩,也只能騙得到那些涉世未深的稚嫩少女,任你這花花公子如何招搖,也騙不到我魯巧指!”
桓京邁出一步,走到宴席酒桌間的過道里,遠遠朝雲臺拱手,道:“橫江得了戰功第一,道君讓獨孤信陪他赴宴。如今晚輩得了戰功第二,不知道君可否讓我也帶一個道友赴宴?”
王玄應點點頭,惜字如金,道:“可!”
桓京不等魯巧指回答,已拉住了魯巧指的手,朝雲臺上走去。
桓京的手指很修長,很好看,因養尊處優,面板白皙細膩,魯巧指卻不願被他拉著手,不過她只稍稍掙了一掙,便任憑桓京拉著她往前走,繼而巧笑倩兮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笑容,笑顏如花。
當登上雲臺之後,魯巧指腳步稍停,朝王玄應拱手一禮,道:“廣寒宮門下魯巧指,拜見道君。”
“原來是名門弟子,難怪氣度非凡。”王玄應隨回了一句,指了指八仙桌,讓二人入座。
陽秋子見二人落座,又端起榜單,道:“戰功榜第三,荒蕪真人門下,荒赤荒橙,登雲臺,入席!”
荒氏兄弟大步而來,先朝陽秋子拱手一禮,道了一聲師兄,又走至王玄應面前,道了一聲師叔,這才入座。
這張八仙桌四四方方,可坐八人。
王玄應與龐元師徒,是酒宴的東道主,坐在東面。
橫江與獨孤信,坐在左側。
桓京與魯巧指,坐在右側。
至於後來入席的荒氏兄弟,則坐在王玄應師徒正對面,位居下。
若不算玄應真人師徒,剩下的幾個赴宴之人當中,除了桓京以外,餘下幾人,都是橫江的舊相識。荒氏兄弟自不用說,而那魯巧指,橫江也極有印象。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魯巧指卻壓住了心中怒火,反倒是笑臉相迎。
眾人舉杯飲酒,酒過三巡,王玄應說了些勉勵後輩弟子的話語之後,魯巧指就朝橫江敬酒,道:“年前,曾有幸和橫道友做了鄰居,又一起來到深淵地獄,因半途突逢變故,與道友失散,如今卻在此相遇,同席暢飲。看來橫道友與巧指,頗有緣分。”
橫江道:“今日是我仙門的慶功宴,你既參與了誅魔之事,這酒我就喝了。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道友二字,我擔當不起。”
魯巧指臉上笑容不減,道:“你我之間的過往,都是些小誤會。橫道友堂堂七尺男兒,何必對那等小事,耿耿於懷?”
橫江不多說。
荒赤則趁機向橫江敬酒。
荒赤乃荒蕪真人的孫子,自家祖母就是一個道君,且也算是三寶天尊一脈的弟子,自然不會對廣寒宮弟子魯巧指另眼相看,且前段時日,魯巧指一直跟隨在荒赤隊伍當中,一同參與誅魔大戰,荒赤對魯巧指也算有所瞭解,更是看不上這個女子,壓根不願意理會她。
荒橙雖沒有對魯巧指擺臉色,卻也不冷不熱,只敷衍了事。
獨孤信早已聽橫江說起過當初在拓錦殿生的事情,知道這魯巧指曾半夜偷襲橫江,最終被橫江吊起來打,她更不願意多看魯巧指幾眼。
魯巧指不知獨孤信心思,依舊端起了酒杯,朝獨孤信敬酒,道:“獨孤道友,我敬你一杯。”
獨孤信竟連酒杯都不碰,語氣清冷,道:“我叫獨孤信,不叫獨孤道友,我亦不是你道友。”
魯巧指神色一僵,連端著酒杯的手都抖了一抖,卻還是保持笑容不減,一口喝光了杯中酒水,道:“我先乾為敬,獨孤公子請隨意。”
獨孤點點頭,果然很隨意的閉上了眼睛,只當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