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護法拱手抱拳,道:“屬下尊令!”
他乃橫江心魔,有著橫江所有的記憶,同樣也懂得揚帆之法,若要施展出君臨日月法,不算太難。
橫江踏步而出。
獨孤信指了指房內,問道:“左護法何出此言?”
她問的就是,左護法為什麼要說那些星辰都會毀掉,唯有宇宙虛空永存之言。
橫江道:“左護法也許是擔心我在這次師門大劫裡,會半途殞落於仙道,這才叮囑我,一定要保全性命,爭取有朝一日,能修煉成天尊。”
獨孤信笑道:“他是你心魔,與你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若半途殞落,他也會煙消雲散,他關心此事,情有可原,橫兄無需怪他。”
橫江點點頭,笑道:“如此美景,彎月高懸,月明星稀,獨孤兄不妨和我出去走走。也不知宣明山此番劫難之後,以後你我還能否再見到這番景色。”
二人並肩走出宣明高塔。
獨孤信步伐依舊飄逸出塵,氣度依舊風雅絕倫,毫無半分尋常女子在遇到生死劫難之時,應有的那一分柔弱。
在某些時刻,獨孤信堅強得像一柄絕世好劍。
她不懼殞身於仙道,也不懼為師門而身死魂滅。
可獨孤信今天晚上,明顯有些沉默。
她用修長白皙的中指和食指,隨意的勾著她的小酒罈,時不時小小的飲上一口。
獨孤信不怕自己殞身於仙路,可芳心卻早已亂了。
她心亂如麻。
甚至可以說是恐懼。
對於未來的恐懼。
獨孤信每一次將酒罈抬到嘴邊的時候,心中都會想著:“若橫兄身死道消,自此以後,我所遇到的秋夜涼風,見到的明月星辰,就再也比不得今夜這般美好了……”
獨孤信越走越慢。
橫江卻腳步輕盈,走得較快。
二人以往也曾像今夜這樣,在山中行走,散心。
橫江走路的度,和以往一樣。
沿著山路饒宣明山一圈的路程,也一如往昔。
獨孤信不知不覺間就走得慢了,她希望宣明山的環山小路,能變得長一些,希望橫江的腳步,能邁得慢一些,最好永遠都不要走完,能一直這麼走下去。
忽而,獨孤信又覺得橫江有些討厭。
她心中想道:“你甘願以身殉道,換取師門平安,讓我活著。可你卻沒想到,我的活路是建立在你的死路之上,這樣一來,我活著豈非比死了更痛苦。你以身殉道,一了百了,可我卻要一直惦著你,念著你,若有朝一日,我修至天尊,得了長生,豈非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宇宙消泯那一天,都還在想著你?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我以前還以為是假的,因為橫兄怎麼可能是壞人?現在我才明白,原來有時候男人壞一點,會更讓女人刻骨銘心……”
這一刻間,獨孤信心中生出一種衝動。
她將手放到頭上帶著的那座玉質冠之上,想要摘下冠,讓如瀑青絲披在肩膀,讓橫江知道她本是一個,有著傾國傾城美貌姑娘。
此時,二人已經走到了宣明峰峰頂。
山高月小。
給人一種手可摘星辰的錯覺。
橫江停下腳步,背對著獨孤信,俯視下方宣明道場諸多殿宇樓臺,忽而開口,豪氣干雲,以一種手可摘星辰,捉拿日月,磨弄乾坤的氣概,道:“好一脈仙家道場!如此一座宣明山,怎能讓邪魔外道,玷汙了我宣明山的仙風道骨?”
獨孤信已然摘下冠,青絲如瀑。
月光下,她明眸皓齒,眉毛修長而又整齊好看,眼睛像秋水一樣,整個五官相貌,美得不可方物。哪怕橫江在深淵地獄裡遇到的魔女,哪怕九崇山凌枯榮與莊落薇那兩位道君,哪怕以美豔而聞名天下的龍女滄海君,和如今的獨孤信相比,要麼少了幾分純真,要麼少了幾分風雅,要麼少了幾分絕俗,要麼少了幾分遺世獨立的英氣。
昨天斷更了,實在抱歉。原因是……相公喝酒了,朋友說有窖藏好幾年的陳釀,拿出來開壇宴客。喝完之後,哥幾個都出現了眼睛模糊,看不清東西的症狀。檢查才知道,喝了假酒,醫生說那壇買來封藏的糧食酒,是酒販用工業酒精勾兌的,含甲醇……假酒害人,大家引以為戒。
第四百五十七章:悟陣
獨孤信將冠收入衣袖,輕輕一搖頭,秀如雲飄動,她再暗施展一道法訣,將綁在胸前的綢布崩斷,於是那高聳之處,再無半分束縛,肆無忌憚的撐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