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赤終於回到了此山,在山頂鳴鑼敲鼓,召集山中之人。
橫江聽到鑼鼓聲,就領著千餘夏侯一氏之人,前去赴會。
山頂有一處廣場,方圓數千丈。
群山被白雪覆蓋,天氣愈的冰冷,白雪也就凝結成冰,儼然是一整塊巨大的白玉,在此鑄成了一座廣場。
荒赤手持三寶令旗,站在人群前方,道:“諸位,我這次奉命而來,只為了前去無垠山參戰。三寶天尊為人仁厚,眾所周知,你等既願意來此和我匯合,那就要和我同心同德,等到和群魔激戰之時,若誰還有二心,臨陣而逃,休怪我荒氏兄弟翻臉無情!我不管你是天尊門人也好,是仙宮弟子也罷,我不管他是誰,若壞我軍心,我必將斬他祭旗!”
眾人沉默不語。
此情此景,不反駁就意味著預設。
橫江偕同夏侯一氏站在遠處,周圍空蕩蕩一片,沒有任何仙門中人,願意和夏侯一氏挨在一起,即便是那些身上黑氣沖天,一看就知是邪魔外道之輩的仙門中人,也對夏侯一氏極為疏遠,甚至還暗暗將諸多法寶,持在手中,凝神戒備著,彷彿夏侯一氏就是吃人的猛獸,眾人稍稍放鬆警惕,就會被夏侯一氏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橫江靜靜打量著周圍景象,心中暗自忖度,“看來三寶宙船不讓夏侯一氏做山主,反倒是頒佈任務,十年一任,召集山主來此,必是另有深意。”
不過,眾人看向橫江的眼神,卻又各有不同。
眾人眼神當中,蘊含著憐憫、同情、感慨、嘆息、讚許、等等諸般神情。
“諸位!我言盡於此。”
荒赤衣袖一捲,手底下飛出一張青風大幕,幕布像潮水一樣,在廣場的積雪之上蔓延開來,遍佈眾人腳底,將眾人都載了上去。
不愧是純陽仙人,手段非同小可。
如今來此的仙門中人,人數幾近十萬,卻被荒赤用一張大幕載了進去。
隨著噗噗風聲響起,風幕載著眾人,朝著西北天空,飛馳而去。
風幕凌空,由荒橙操控。
荒赤則化作一道光輝,來到橫江身邊,閃身落地,顯出身形,道:“道友住了一段時日的那座山巒,是我洞府所在之地,我把那山叫做狼牙山。其意就是要讓自己急著,我輩仙門中人,在深淵諸魔面前,要像餓狼一樣悍勇。至於我等手中道術、仙法、神通,皆是餓狼口中狼牙!”
群仙誅魔,自古勢不兩立,此等說法倒也不錯。
荒赤又在橫江身邊佈置出一道隔音陣法,再壓低了聲音,湊到橫江耳邊,道:“實際上仔細分析起來,你那遺知山更應該改名為狼牙山呢。我只想咬深淵諸魔,可你遺知山夏侯一氏起瘋來,不僅會咬深淵諸魔,就連自己人他們也會咬,甚至會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橫道友你竟敢去遺知山做山主,真是好膽色!”
第三百四十一章:炮灰
橫江來到深淵地獄,有近一年的時間,在遺知山做山主,也已經有了一段時日。
橫江因夏侯翼先前說過,每逢月圓之日,不要去地底夏侯一氏的洞府探訪,因此言帶著幾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思,橫江就一次都沒去過。且橫江自身受心癮折磨,每逢月圓之日,生不如死,便猜測夏侯一氏,也許正是修煉了魔功,才會讓他月圓十五不要去地底。
這些時日以來,夏侯翼對於夏侯一氏諸多事情,一直是諱莫如深,不肯透露,橫江也不瞭解夏侯一氏的底細。
如今荒赤說起此事,橫江自然想聽。
夏侯翼與其族人,見荒赤與橫江敘話的時候,神色隱秘,且佈置出了一座隔音陣法,他乾脆背過身去,看向其他地方。
荒赤道:“咱們仙道世間裡,有些旁門左道的仙門中人,曾修煉了魔功。創出魔功之魔的尊號,叫大自在魔尊,在深淵地獄當中,算是一個驚才豔豔的大魔,魔功的法統也有多種,皆以大自在三字開頭,凡是修煉了大自在魔功的仙門中人,都有食人飲血吞魂的嗜好,他們食人飲血吞魂之事做的越多,修為進展就快!”
“九崇山一脈曾與大自在魔尊激戰,察覺此魔的魔功非同小可,便力求以魔制魔,結果導致浩大一座九崇山,一夜之間化為塵埃。深淵大魔眾多,除了大自在魔尊之外,其他許多魔尊,皆非簡單之輩。我聽聞夏侯一氏先祖,曾經想以身制魔,在斬殺深淵大魔之後,將自身魂魄,灌入深淵大魔的魔軀之內,導致夏侯一氏子子孫孫,體內皆有深淵大魔血統,自此每逢月圓十五,就會魔性大發,同樣也會食人飲血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