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往深淵地獄的必經之地,空心楊柳山了。”
“世間仙宮,有十幾座之多,卻都是仙門正宗。至於旁門左道,邪魔外道,異類妖仙,亦是各有法統,其中旁門左道的道塔邪魔外道的魔宮妖仙的妖宮甚至鬼仙的鬼殿,亦不在少數,實力不在我仙門正宗之下。”
“也正因如此,我仙道世間,才英才輩出,高手眾多,能和那深淵地獄,激戰無數年,相持不下。若只憑著咱們仙門正宗,只怕早已獨木難支,被深淵地獄的大魔,攻入了仙道世間,生靈塗炭。”
橫江早知世間極大,此事師門典籍亦有所記載,雖已算見怪不怪,可如今聽飛在西海上空,更能感受天地廣袤無邊,嗟嘆人力渺小。
當趙四說起左道的道塔邪魔外道的魔宮妖仙的妖宮甚至鬼仙的鬼殿之事,橫江眼神一凝,心有所感。
好在如今橫江背對著葉兒,他和趙四之間,又有一座車門阻擋,倒也不至於被趙四看到他眼神變化。
“旁門左道的道塔!”
橫江微微皺眉,想起了宣明山當中,那一座宣明高塔,同時又想起了,封魔島當中,那一座由九崇山掌教凌枯榮掌控,足有四十九層,猶若巨山高不可攀的九崇山道塔。橫江心中不禁疑惑,莫非九崇山本就算是旁門左道一脈?
不過,橫江終究只是心懷疑惑罷了,他對旁門左道一脈,並無惡感。
橫江早已遺失了二十幾年前,剛剛家破人亡離開墟城之時,那一份初出茅廬,不懂世事的天真。他自然知曉人心叵測,各有不同,絕非仙門正宗旁門左道邪魔外道等等字眼,就能完全定義準確。
這些年來,他遇到過不少仙門正宗之人,也遇到過旁門左道之輩。
東觀道場是仙門正宗,可東觀道場一脈弟子,所作所為,哪有幾分仁義可言?蝠池道場是仙門正宗,可蝠池道場開山祖師古木風,雖是純陽仙人,可身上哪有半點仙風道骨可言?反倒是橫江在封魔島當中,遇到的青丘仙門青丘葳與青丘櫻母女,以及那得了半部魔典的青丘衝,姑且算得上光明磊落。
不過,橫江卻望不了當年初遇獨孤信,探訪遠古遺蹟之時,洪都道場那個因救他而身受重傷的陳浮生,也望不了黑獄道場獨孤光那條老狗!
仙門正宗亦有魑魅魍魎,旁門左道亦有率真之人。
眾生百態,不一而足。
唯獨邪魔外道四字,在橫江心中,印象極差。
那些在宣明山頂偷襲趙清雪,又要抓走宣明道場眾精英弟子的道君,不正是邪魔外道?
橫江搖搖頭,將視線從透明的琉璃車窗處,收了回來,再順手推開車門,朝趙四問道“那管事把趙道友喚作趙四,道友該不會真的就叫這個名字吧?”
“我乃仙門中人,哪能隨意以數字為名字。我本名趙屠山,這名字是我師尊親自取的,他希望我有朝一日能修煉有成,前往深淵地獄參戰,把當年那一座讓我師尊大敗受傷,鎩羽而歸群魔聚集之山,屠得乾乾淨淨,這才有了我這個名字。我師尊門下,收了好幾個弟子,我排行第四,於是就被人喚作趙四。”
趙四趙屠山搖頭一笑,渾不在意,道“我師門比你師門還人丁稀少,我師尊本是一介散修,沒有山門道場,門下也只有我們這些弟子。二十幾年前,我那時候還小,師尊受到誅魔令感召,前往深淵地獄參戰,把兩個個神魂境的師兄都帶走了,一去不歸,只剩下我和三師姐留在家中。幾年之後,三師姐修至神魂,說要去深淵地獄尋找師傅和師兄,就把我送到她一個好友之處。她好友見她一去不復返,就也去深淵地獄尋他,把我託付給了驛站裡那個管事的。等我修至仙門修士,那管事便讓我坐了車伕。我也想去深淵地獄看一看,可實力微末,沒有資格。”
趙四似是在驛站裡憋得太久,平日裡沒有什麼和別人傾訴的機會,如今駕車賓士,話匣子一開啟,便停不住了。只把他自身來歷,師門眾人底細,以及對於未來的打算與想法,一五一十,全都說了出來。
橫江默默的聽著,不多問,也不阻止這趙四說話。長路漫漫,除去練氣修法,實在有些無聊,能有這麼一個能說會道的人,唧唧歪歪說個不停,倒也也可消減煩悶。
趙四說了一日,便發現能說的,差不多都說了一遍,這才閉上了嘴,又覺得口乾舌燥,於是施展出一道五行法術裡的水法,指尖引來一道清水,再張開嘴巴,咕嚕嚕喝了下去,似是準備休息一陣之後,再重整旗鼓,繼續絮絮叨叨的說下去。
夕陽西下,天色漸晚。
葉兒雖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