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江知曉獨孤信要走,便提議道“獨孤兄,不如就將這亭子留在這裡,等到下次,我們再來喝酒”
“好!”
獨孤信眼閃過一絲歡欣
橫江揮揮手,大步下山而去
獨孤信御劍而起,又覺得有而不捨
“我若是換回女裝,再帶著這個精緻的眼罩,不知道橫兄能不能認出來”
獨孤信懷著幾許愁緒,戴上眼罩,在空轉過身,看向走在山間的橫江
這一眼,讓她神色大變,眼神顫抖!
第八十四章:割脈喂血
眾生之相面罩是獨孤信初次煉製,尚且難以真正做到窺虛破妄,洞察萬物,看不穿橫江的頭是由墨汁染黑,卻能看透人的魂魄!
獨孤信清清楚楚看到,橫江魂魄虛弱,彷彿風燭火,將熄將滅!
“橫兄到底怎麼了!”
獨孤信駕馭著飛劍,劃破長空,飛遁而去,一會兒就消失在了遠空雲霧裡一
可她卻不朝宣明道場方向飛去,反倒是降低了高度,貼著樹梢飛馳,繞了一個圈子,回到了鎮魔山頂,再拿出一件灰濛濛的斗篷,罩在身上,當即她身形隱去,消失在天地間
橫江臉上,帶著眾妙之相
獨孤信擔心被眾妙之相能看破斗篷的隱身之法,飛得很是小心,慢慢的跟隨在橫江身後她擔心橫江察覺到她的氣息,又施展出了一道斂息訣,收斂了身上氣息
橫江未曾察覺身後有人,輕聲吟哦,長吟當歌,“十載求道入得師承,玄功妙法不妄雲我輩本有清明性,怎可錯路入旁門……”
獨孤信聽得旁門二字,眼神色微變,心已有猜想
橫江走進桃林,掏出銅鏡,進了陣法,再驅動殿宇門口的法術,直接來到了地底幽泉河,再拿出金烏扶桑木船,用冰蠶繩拴住,把船推到幽泉河裡,上船修煉
這一回,橫江卻覺得有些不對
“誰?”
橫江高呼一聲,猛地睜開眼睛,在溶洞裡來回掃視,想道“我總覺得身後有人,難道是錯覺?”
隨即,橫江又施展九耀訣裡法術,管他有人沒人,先將在這溶洞之輩轟擊一番,卻一無所獲,便繼續修煉
直到後半夜,他才回到桃林休息
兩天之後,已是到了四月十五
天色尚未亮,橫江就已經醒,直覺的心神煩悶,總覺得胸有一股悶氣,無數洩,他隱隱預感到,心癮即將作
太陽昇起之時,橫江正在吃早飯,突地臉色臉色白,額頭冒汗
橫江神色乍變,丟下碗筷,驅動法術,去了地底溶洞,在幽泉河邊,盤膝坐下
不久之後,橫江身形顫抖,猶如篩糠
“啊……”
一聲痛苦的嘶嚎,自橫江口響起
他再也無法在河邊坐穩,身軀一歪,倒在地上,無與倫比的痛苦讓他在地面來回打滾,將他折磨得死去活來
這一次心癮爆,比上一次落薇真人離去那一天,更為猛烈!
橫江摘下了戴在臉上的眾妙之相,將面罩的邊緣塞進嘴裡,用呀咬住上一次他已經咬破了手掌,這一次若不磕住牙齒,只怕會直接咬斷手
聲嘶力竭的呼喊,連番不斷從橫江嘴裡傳出
不一會兒,他已是灰頭土臉
只是,橫江的嘶鳴呼喊聲,倒也古怪,一會兒像鳥獸,一會兒像蟬蟲……
嘶喊聲連番響起,就好比有人將世間諸多生靈,關進了無邊煉獄裡,把芸芸蒼生折磨得痛不欲生,才惹出這等痛呼之聲
獨孤信藏在遠處,一動不動
她眼雖無淚痕,卻滿是痛苦憐惜之意
橫江來回打滾,汗如雨下,漸漸將頭打溼,那染頭的墨汁便沾到了地面,留下一簇簇漆黑的痕跡
獨孤信看得臉色白,心嘆息“廖長空在信說,橫兄滿頭黑,在數月之間,變得一片花白前日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頭上沒有一根白頭,原來是怕我看了擔心,故意用墨水染黑”
好幾次,獨孤信想走上前去
可每一次腳步要踏到一半,都被她收了回來
直到下午,幾近黃昏,橫江才漸漸平息下來,蜷縮在地上,身軀一顫一顫,大口大口喘著氣
獨孤信默默的看著,將嘴唇都咬出了血
休息良久,橫江扶著溶洞牆壁,顫巍巍站起身來,口出聲嘶力竭的怒吼
“即便魂飛魄散,我也不會食人飲血吞魂!”
“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