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橫江眼中,這個女人比她周圍那些邪魔外道,更加危險。
他在這個女人身上,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類似於宮搖枝。
仙門中人看待對方,外貌之時其一。
修仙即是修心,所以心相即便是人相,心相往往比外相更加重要。
這女子的外表和宮搖枝完全不同。
就連因為修煉了仙門功法而顯現在外的氣度,也是全然不同的兩種型別。
宮搖枝心緒陰晴不定,一會兒一個主意,一會兒一個想法,給人一種水性楊花,難以揣測的詭秘之感。
而眼前這個魔女,卻面容姣好,彷彿是一朵生長在淤泥當中的白蓮花。可對於橫江而言,這個女人身上散出的危險氣息,比起當初的宮搖枝,分毫不差!
不過,這一次不知為何,宮搖枝沒來。
也不知是宮搖枝根本沒有打算來宣明道場,還是暫且未到。
“奴家青雀,公子有禮了。”
那魔女見橫江正在審視著她,便盈盈一笑,朝橫江施了一個凡俗世間裡,世家小姐和名門公子相見之時,常用的禮節。
青雀這個名字,倒也怪異。
不過仙門當中,本就有妖修一脈,可以修成妖仙,也能修至道君甚至長生不老的天尊。若這魔女是一隻雀兒修煉成妖,有了今日這番道行,也在情理之中。
青雀身上隱隱有仙氣繚繞,顯然已經修煉至了純陽仙人。只是不知道這個女子,到底是妖仙,還是人仙,還是鬼仙。
不過,將她自己比作是世家小姐,把橫江比作是名門公子,倒也沒有什麼差錯。只是橫江卻不喜歡這種看上去很是客套的交流方式,他只拱手點頭,也算是沒有落了禮數。
青雀越眾而出,道:“聽說公子在東湖的湖畔,和那陰山宗的宮搖枝見了一面?”
橫江道:“靈堂重地,還請閣下不要說這些風月之事。”
青雀點點頭,笑盈盈地說道:“公子不喜歡說這些,奴家依了公子便是。不過,奴家今日來吊信貴派前輩,因賓客太多,所以上香行禮這件事情,一直沒有輪到奴家,不知公子能否行個方便,讓奴家進去上香?”
這個女子,絕非簡單之輩。
也許吳冠這樣憨厚老實的人看不出來,橫江卻把青雀的目的,推測得不離十。
橫江也不遮遮掩掩,直入主題,道:“剛剛我獨孤師兄說要讓蘇養浩前輩出面,主持公道,你卻突然開口,繞開了話題。我看你上香是假,圖謀不軌是真。”
“哎喲,公子你真不近人情。”
青雀道:“奴家一心想著給貴派前輩上香行禮,本事一番好意呀。你看奴家這麼慈眉善目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存著那麼壞的心思?”
橫江微微皺眉,不再理會這個青雀,反倒是朝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韓劍說了一句:“韓師弟,注意你的劍,不要輕易傷了賓客。”
韓劍沉默不語。
可懸掛在韓劍腰間的分景之劍,卻嗡的響起一聲劍鳴。
青雀眼神微微一變,卻並未將之放在心中,她早已看出來了,如今宣明道場修為最高的,也就是三個神魂境之輩,除了他們之外,就連純陽仙人,也不曾見到一個。
來到宣明道場之前,青雀也曾懷疑過,有可能是宣明道場暗中藏著的高手,在東海郡裡出手相助,這才滅殺了大光明寺的朱古法王等人。於是她來到宣明道場之後,才會一直觀察四周,就是提防著宣明道場藏在暗處的高手。
不過,當青雀見宣明道場弟子在被人言辭攻擊之後,依舊沒有出手,也沒有引來宣明道場藏在暗處的高手,而宣明道場之人甚至要洪都道場純陽仙人蘇養浩主持公道的時候,青雀心裡已經在揣測,也許東海郡朱古法王的死,並非是宣明道場之人出手,而是其他的仙門正宗高手所為,與宣明道場沒有多少關係。
可青雀神威八足真人門下弟子,與當年潛入宣明峰,意圖擄走趙清雪等人的枯骨真人,乃是一脈道統之人。他們幹多了心思詭詐,陰險毒辣的事情,自然對別人的陰謀詭計,也很是提防,於是青雀決定,再試探一番。
她持著三根香,來到棺木前方,拱手一拜,可低下頭的時候,嘴唇卻微微張開,朝著擺放在棺木下方的長明燈,不著痕跡的吹了一口氣。
青雀乃是純陽仙人,修為遠遠高於尋常神魂境高手與仙門修士,卻瞞不過同樣是純陽仙人的蘇養浩。
蘇養浩見青雀暗地裡施展手段,第一反應就想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