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左護法還是要去驛站。
只因如今橫江神魂已經恢復,各種仙門手段,只要他知曉了修煉法訣,就能輕易施展出來,領悟仙門法訣的時候,全然沒有半點難度。九崇山揚帆之法裡,有諸多九崇山不傳之秘,其中就有一種風行陣,可以佈置在飛車之上,令飛車速度暴增,比以往超出數倍之多。
天氣很好,晴空萬里,白雲朵朵。
海上的風卻不。
大風吹得海面翻滾,碧浪滔天。
以左護法的飛行速度而言,只需再過半日左右,就能飛到前方那座位於海中的仙門驛站。
因飛在高空,視野廣闊,周圍除了偶爾飛掠而過的白雲之外,再也見不到其他景象,格外的寧靜祥和,故而就連左護法這等擅長以最惡毒的角度來揣摩人心之輩,也放鬆了心神,躺在了祥雲之上。
突然間,後方數萬裡之外,一道碧浪,沖天而起,急追而來
左護法察覺到前方有施展法術,引動天地靈氣的跡象,趕緊翻身站了起來,至於他隱藏在衣袖之內的手掌裡,已經多了一團紅得發紫的火焰。
碧浪滔天,前行的方向,和祥雲一模一樣。
左護法凝視著碧浪看了看,又看了看橫江。
他見橫江和獨孤信都在閉目修行,且身上隱隱散發出一絲難以察覺的藥香味。這意味著,橫江和左護法,正在藉助南冥朱雀丹的藥力修行,此時需要凝神運氣,不可耽擱了修煉之時,否則服下的丹藥被浪費了事,一旦因此而法力走岔,以至於走火入魔,那就出大事了。
左護法略作沉吟,按耐住了他本就喋血兇戾的性子,駕馭腳下祥雲,稍稍轉變方向,往西北飛竄而去。
後方碧浪見左護法轉變了方向,竟也往西北轉向。
看這架勢,是要窮追不捨。
左護法眼神一凝,乾脆在空中停了下來。
他本就不是膽怕事的性格,作為心魔,最是兇蠻,害人是他的本性,惡毒是他的天賦,若非被橫江威逼利誘收復了,左護法只怕還暗藏在橫江內心某個難以察覺的角落,潛伏不出,時刻準備著,只等出現了機會,就再以千奇百怪的心魔手段,暗算橫江。
碧浪速度極快。
祥雲剛剛停下,過不得多久,碧浪就追了上來,距離祥雲已經只有千米之遙。
左護法捏了捏端在掌中的八寒業火,掂量著自己到底實力如何,同時也根據那一道接連天地,幾乎要貫穿蒼穹的滔天大浪,暗暗估量著對方的實力和層次。
“碧浪滔天,凝而不散,多半是道君!”
左護法默不作聲,額頭上的獨眼精光閃閃,心頭殺機四伏。
碧浪卻停在了千米之外。
緊接著,高出海面萬丈的大浪,像是失去了支撐的瀑布,朝海面墜落而去,大浪裡顯現出一道人影,朝左護法那一朵祥雲走來。
那人身材魁梧,額頭上帶著一個古代貴族封君的冠冕,冠冕前後都綴著流蘇,看上去很是雍容華貴。這人穿著的衣服,也很是奢華,繡著一條條張牙舞爪的龍紋。
此人凌空大步,一步步靠近祥雲。
走路之時,一搖三擺,大有幾分戲文裡演的四方步的姿態,似乎是做慣了高管,擺慣了官威,如今即便臉上掛著很溫和的笑意,一時半會間也難以真正的做到平易近人。
這人停在了十丈之外,朝左護法拱手施禮,笑道:“道友有禮了!”
看這架勢,又似乎不是為了尋仇而來。
左護法本就不以智略出眾。
作為一個心魔,雖然也懂得陰謀詭計,可最擅長的陰謀詭計,也無外乎是用來暗害人而已,且往往會被人識破。若非如此,只怕仙道世間裡的仙門中人,早就一個個被心魔佔據了肉身,而不會只有極少數人,因心魔侵犯,走火入魔而死。
此刻,左護法自然看不透對方到底是要做什麼,他也猜不到對方的身份,只得學著橫江平時待人的語氣態度,道:“我家尊上曾,道友二字,不可亂提。正所謂道不同不相與謀,你我若是同道中人,方可把我稱作道友,你我若不是同道中人,只怕這道友二字,你還配不上!”
左護法話之時,傲氣十足。
他雖猜測對方是道君,卻沒有半點畏懼的念頭。
對於左護法而言,管他是道君還是純陽仙人,只要不是長生不老的天尊,多半就經不起八寒業火一頓亂燒。不論你是純陽仙人還是道君,通通一把火燒了。
那人絲毫不將左護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