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江搖頭道:“大魔之事,我另有安排。”
“尊令!”
左護法點點頭,身形如同虛影,穿過石牆壁,來到夏侯翼面前,道:“尊上令我,與你一同出戰。”
夏侯翼道:“上次你我合力,激戰那霜魔當中的魔君,結果關鍵時刻,被魔君跑了,實在令人遺憾。如今你我再並肩作戰,必定比上回更有默契,這回切不可讓魔君再度跑了。不知山主可曾下令,要生擒魔君,還是要斬殺魔君?”
左護法道:“未曾過。”
夏侯翼不再多問,眼中殺機已定,在心念裡高呼一聲:“諸位,隨我誅魔!務必要斬落魔君頭顱,不可讓他跑了。先前你我只斬下了一隻魔君的手臂,用來烤肉下酒,未免有些寒磣,全然不夠我們吃的。今日斬了這深淵魔君,必定要吃個痛快!”
聽此一眼,夏侯氏子弟一個個振奮不已。
可是,偏偏又有人在心念裡道:“上一次斬下魔君手臂,烤肉吃,可咱們肉身損毀,只剩下魂魄化光,依附在族長披風上,完全沒有嚐到魔君血肉的滋味,可族長卻邀請別的仙門弟子,大享口福。”
又有人道:“族長什麼都好,就是太大方。別的仙門弟子吃了魔君血肉,不過是滿足口腹之慾罷了,有些人吃慣了素食,吃的時候覺得暢快,可吃完之後又覺得噁心,把吃進肚子裡的全都吐了出來,實在是浪費!”
頓時夏侯氏子弟紛紛附和,他們夏侯氏吃魔君血肉,可以提升實力,決不能再請其他人一起享用,浪費了大好機緣。不過若是橫江山主,想和他們一起飲酒吃肉,他們定然是熱烈歡迎……
一同胡扯之後,話題不知不覺就被帶偏了。
夏侯翼一句話也不多,眼神卻越的多了幾分哀愁,暗想道:“別的仙門弟子在激戰魔君,生死攸關之時,哪會考慮這些問題?唯有我夏侯氏子弟,才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一個個胡言亂語。唉……我夏侯一氏,雖自古以來就悍勇無雙,可惜,勇則勇矣,腦子終究太簡單了些……”
寒冰凝結者現夏侯氏蹤跡之時,雙方距離已經很近。
在夏侯氏之人以心念交流,亂糟糟胡扯的這段時間裡,寒冰凝結者早已驅馳一束冰光,自遠空迸射而來,立身於披風大幕前方千米之外。
“殺!”
夏侯翼暴喝一聲。
砰!
夏侯氏之人,千人如一,揮動方天畫戟,戟杆重重的撞在披風大幕上,聲如戰鼓。
砰砰!砰砰!砰砰!
至此,夏侯氏千餘子弟裡,再無一人在心念裡胡言亂語。
眾人全神貫注,盯著前方魔君。
若是在仙道世間裡,爭鬥激戰,不論雙方是仙門正宗還是旁門左道,甚至是邪魔外道,在正面交戰之時,就算一定要分一個你死我活,激戰之前,也必定要怒吼吆喝幾句,美其名曰是叫陣,也叫做罵陣。
仙魔爭鋒,一念之間見生死,哪會聒噪半句?
嘶!
一束藍白光芒,自寒冰凝結者眼中,照射而出,朝披風大幕掃射而來。光芒所至,夜空裡出咔嚓咔嚓的細微響聲,此乃清風被冷光凍結成冰,出清脆之響,聽起來格外清脆,很是悅耳。
藍白光芒度奇快,一閃而至,猶若電芒。
夏侯翼在聽到咔嚓的結冰聲之前,藍光就已經照在他身前,好在夏侯翼有著純陽仙人巔峰的修為,加之位於大陣之內,有千餘族人竭力相助,那襲來的寒光雖強,卻被夏侯翼舉起方天畫戟,一戟擋住。
氣寒無比的冷意,自方天畫戟被白光照射之處傳來,沿著方天畫戟修長的戟杆,電流一樣蔓延到夏侯翼雙掌,再鑽入體內,冷的夏侯翼直打哆嗦,至於他緊握著方天畫戟的十指,頃刻間就懂得失去了知覺。
直到此刻,空中咔嚓的結冰聲,才傳至夏侯翼耳中。
這深淵魔君的手段,何其迅捷,聲音傳播的度雖快,可一眨眼也不過能傳播百十丈距離,何能與魔君的手段相比?
“此等冰寒,必是魔君的神通!”
“也不知這個魔君,和先前被我將四肢斬斷一肢的魔君相比,孰強孰弱!不論如何,此戰務必全力以赴,不能耽擱了山主的佈局!”
“你有寒冰神通,我已借來八寒業火!不知是你寒冰神通厲害,還是八寒業火更勝一籌。看看到底是你魔高一尺,還是我道高一丈!”
三個年頭,似三道電光,自夏侯翼心中,一閃而過。
他身後石室當中,橫江與獨孤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