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邀道:“我準備了酒,你們共飲幾杯,可好?”
“你鮮少請我喝酒,自是不敢不從的。”
微風寥寥,月色空寂。紫陽和宋安之坐在湖畔的拂香亭內,憑湖而望,共飲一壺薄酒。
“此番去卻未能成事,教你失望了。宋某以此酒賠罪。”宋安之舉起手中酒,對著紫陽道。
“此事本就怪不得你,你又何須賠罪。”
宋安之垂眸一笑,許久之後才道:“我回來途中,遇見朱隸溪了。他不僅放了我,還讓我帶話給你。”
“他讓你帶什麼話?”
“他今生所欠,讓你記得。一些他給不了你的東西,終有一日他可以做到。”
紫陽茫然,“給不了,卻又終有一日?此話又是為何意?”
“當今形勢之下,燕軍若戰,多數是要敗了的。”
紫陽眸光一震,驚道:“以你之意,他口中所指的……”說到此處,紫陽卻說不下去了,似是不信的搖了搖頭,而後才不敢置信的問道:“他,他終有一日可以給我的,是他的命?”
***
宋安之回京的第三日,北方就傳來訊息,朱隸溪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南軍重兵駐守的滄州發起了進攻,南軍慘敗死傷數萬,大將李德凱被俘。
這個訊息,顯然讓宋安之吃了一驚,他雖知朱隸溪必會趁著時局還未穩的當晌,朝嶽軍發起一番猛攻,只是不曾想他的動作竟會如此之快。宋安之此番孤身一人深入北平,一則勸降,二則也是在拖延時間,以讓嶽軍有足夠的時間從宮變的動盪局勢裡恢復穩定,三則便是窺探他們的動靜,可深入敵營腹地那麼久,他竟未曾察覺到朱隸溪有絲毫出兵跡象。總總而言,終歸是他再次輕敵失算大意了。
密報傳至南京的當日,宋安之便立馬被授予統帥之職,前往滄州等地抗擊燕軍。而後,南軍的慘敗之勢才得以稍稍緩解,兩軍僵持三月之後,因河北、山西一帶的南軍將領出擊偷襲燕軍老巢北平,朱隸溪為保大本營,於是不得不收兵回城。
就此,南北之戰的煙火,又歸於平息。
***
北平城,燕王府邸,朱隸溪負手立在一幅美人圖前。沉潭般的黑眸之上,劍眉深蹙。
“王爺。”郭解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進來。”朱隸溪轉身道。
郭墨推門而入,而後關上門,走近了才道:“王爺,公主來了。”
朱隸溪眸光顯然一震,含著幾分怒意,問道:“她現在何處?”
北平城,最富盛名的茶樓內,朱隸溪走入一間廂房。那抹熟悉身影映入眼簾,瘦弱的身姿揹他而立,幾稀單薄。
“阿紫。”朱隸溪喚道。
紫陽聞言轉身,嘴角莞爾含笑,眼中卻含著淚水,“不曾想,今生你我還能再見。”
朱隸溪眸光冷然,瞧著紫陽道:“你來幹什麼?”
“我不想你死。”
朱隸溪嘴角微勾,反問道:“誰說本王會死。”
“朱隸溪,當今局勢,燕軍哪裡還有反敗為勝的可能。”
朱隸溪打斷道:“有。置之死地而後生,是以不到最後一刻,誰都無法斷言最後一刻的結局。”
“你,不知好歹!”紫陽罵道。
“嗯,本王就是了。”朱隸溪點頭道。
紫陽氣急,於是拿出殺手鐧道:“你若是死了,我就嫁給宋安之。”
朱隸溪眸光瞬間冷似刀鋒,“朱紫陽,你敢。”
紫陽冷哼一聲,扯出一個笑道:“有什麼不敢的。”
朱隸溪眸光依舊冷冽,一步步朝著紫陽逼近,紫陽也不躲,正了正身姿腰板挺得筆直,眸光也直愣愣與之對視。
朱隸溪頭稍低,與紫陽的面龐幾近咫尺想貼,而後抬手挑起紫陽的下巴,唇靠近她的嘴角,吐字道:“阿紫不是不敢,而是不會。”
紫陽瞪了朱隸溪一眼,伸手便要打掉她遏制住自己下巴的手,怎奈手剛抬,就被朱隸溪一把抓住了。而後還來不及反應,唇就被朱隸溪含進了嘴裡。
這個吻吻得熱烈,絲毫不給字紫陽吐息的空間。且下巴又被捏著,紫陽只覺頭朝後挪挪,就被捏的生疼。
紫陽無奈,只得閉眼生生受下。心跳之快又呼吸不暢,紫陽只覺頓時腦袋昏昏的發沉,身子軟的發虛,本能的用另一隻空置的手箍上他的脖頸,以來支撐住自己幾近欲倒的身子。就在此時,朱隸溪很是貼心的將紫陽打橫抱起,柔聲的問道:“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