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輕腳關了窗戶,這才將沉靜中的人驚醒。
“娘娘,現下已經打秋了,夜半涼的很,您莫要坐在這風口邊上。”身後的宮女關好窗戶,便又將一身白色狐裘披在她的肩上。
女子望著肩上的狐裘,愣怔良久,纖細瑩潤的手指緩緩覆上溫暖的狐裘,微微偏頭,便也能貼著狐裘,感覺到一絲溫暖,閉上眼睛,終於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良久,緩緩道:“這是他那年一個人冒死去雪山給我獵回來的雪狐。”頓了頓:“他知道的,我最怕冷的。”
“娘娘,夜深了,早些歇著吧,皇上今晚怕是不會來了。”宮女皺眉勸道
“玉茶,你不要胡說,他會來的,他一定會來的。”女子怕是自己也信了他不會來,才自欺欺人的強調了兩遍,他會來。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的寵冠後宮的皇后秦沁和。
玉茶皺了皺眉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就聽見外面怨念的聲音。玉茶眉頭皺的更深,向外走了兩步,看著正往鳳棲宮走,一臉怨恨的蟬夕,略帶責備道:“平日裡吵鬧也就罷了,現下夜這麼深了,娘娘都要歇著了,你這樣吵吵,像什麼樣子?”
蟬夕抬起帶著委屈和怨恨的眼光瞪著玉茶:“我只是替娘娘感到不平,皇上說好今晚要來鳳棲宮的,可是卻去了吳選侍那裡,她只不過是個選侍罷了,怎麼配和娘娘比?”
玉茶皺眉:“小聲點,娘娘歇著了。”
“我偏要說……”蟬夕提高聲音準備和玉茶理論的時候,看見玉茶身後披著狐裘的秦沁和,頓時住了嘴。
玉茶忙過去扶住她,皺眉道:“娘娘還是不要吹冷風的好。”
蟬夕卻咬了咬牙上前跪在秦沁和麵前,哭著道:“娘娘不要再和皇上慪氣了,奴婢今天偷偷去了吳選侍的寢宮門外偷聽,還真真的聽見吳選侍慘叫的聲音,皇上對她不好,還有啊,皇上還口口聲聲的叫著娘娘您的名字呀。”
秦沁和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身朝裡走,玉茶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蟬夕,扶著秦沁和向裡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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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吳汝佩醒來的時候,本能想坐起來,卻渾身疼的使不上力氣,那感覺就像被人狠狠摔到牆上,再摳下來,再狠狠摔到牆上,然後摳都摳不下來。
旁邊的小宮女慌忙過來扶起她,怯生生的問道:“小主可是要起了?奴婢這就給您打水去。”
吳汝佩一懵一懵的,小主?奴婢?
猛地抬頭,看了一眼眼前小姑娘的打扮,吳汝佩心頭涼颼颼的,兀自還不信,轉過臉環視了四周,古香的桌椅,潑墨的字畫,青瓷釉彩的古董,吳汝佩咬了咬牙,閉上眼睛再睜開,一切都沒變化,再閉上,再睜開!忍不住來一句:操尼瑪!
小宮女快嚇哭了:“小主,你別嚇二碧,皇上昨日才召您侍的寢,眼看好日子就要到了,小主您可不能出點意外呀。”
二碧?好二逼的名字呀,只有好二的主子才能取出這樣二的名字!吳汝佩不禁笑了笑,但立即笑容僵在臉上!二碧!那不是她寫小說的時候,給那個女配的侍女取得名字麼?當時實在想不出好名字,好名字都給了女主以及女主奴婢了,想著女配也是炮灰命,女配奴婢也是炮灰命,就直接安了個二碧!難道?
吳汝佩舔了舔嘴唇,拉著二碧的胳膊,皮笑肉不笑的問道:“現在是不是景和二年?當今的皇帝是不是蘇墨辰?皇后是不是叫秦沁和?”
二碧立即面色慘白的慌亂的跪下來:“奴婢斗膽,不敢直呼皇上、皇后名諱。”
此刻吳汝佩想的不是自己為嘛穿越了,也不是剛穿越來就被xxoo了,而是深深覺得往前五百年,往後五百年,再找不到比自己更二逼的作者了,當初怎麼就把女配給寫死了呢?
所以這個故事告訴我們,這樣的女配被弄死,也是情有可原,有跡可循的。
吳汝佩覺得照自己這個原著作者的經驗,女配最後會死很慘,於是她決定要離開這鬼地方,頓時覺得那些初夜後腰酸背疼的姑娘真是太矜貴了,她現在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真的!一點不疼!操尼瑪呀!不疼的是那個渣男呀!但是現在有比疼更要緊的事就是,保命!
吳汝佩胡亂的套上衣服,就想往外走,迎頭撞上一個結實的胸膛,吳汝佩匆忙的一句“對不起”,剛想繞過他接著往外走,就聽見一個一個尖銳的嗓音傳入耳朵:“放肆!”
吳汝佩反應過來了。
慢慢轉身,盡力釀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望著此刻居高臨下打量她的男人,眼神微眯,薄唇緊抿,渾身冰冷,就連眼角的淚痣也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