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工作交接,後天中午前人員到位。”
“韓局,在編人員不等於在崗,有些情況您知道的,關係在我們公安局,人不在,好幾個人工資直接打銀行卡上,連我都沒見過。”
“還有一些同志雖然沒退休但已經退居二線,沒行政職務,不記考勤,時間最長的已離崗三四年。”
局裡警力如此緊張,他們還佔著茅坑不拉屎。
韓博沒那麼多顧慮,不怕得罪人,淡淡地說:“政委,麻煩你把在編不在崗的人員名單統計一下,註明不在崗的原因。明天,其實是今天,今天下午去縣委,我向關書記、王縣長和範書記彙報,請裡協調解決。要麼把工作關係調走,要麼回來上崗,要麼辦理退休手續,把編制給我們讓出來。”
……
新局長上任,局黨委成員熬大半夜,沒能睡個好覺。
各派出所長、教導員,刑警中隊長、刑警中隊指導員,交警中隊長、交警中隊指導員,甚至連巡警中隊長、巡警中隊指導員都沒睡覺,全在等訊息。
他們擔心職務會不會被調整,基層民警沒這方面擔憂,只想知道新局長能不能搞到錢,能不能儘快把拖欠幾個月的工資發了。
王彬既想知道工資的事,更想知道新局長會不會高抬貴手,開證明批准他參加地區機關幹部遴選面試。
各有各的渠道,全在打聽黨委會有沒有開完,領導們在會上說了些什麼。
劉曉彤是局裡最年輕的女民警,也是最漂亮的女民警,平時負責整理材料、列印一些檔案,有領導來視察或檢查指導工作就搖身一變為服務員,負責端茶倒水。
新局長上任,又正在開黨委會,她自然不能走。
時不時進去看看開水夠不夠,然後坐辦公室裡等,能聽到支言半語,一時間成為炙手可熱的人物,辦公室電話一個接著一個,甚至有人大半夜熘到局裡,神神秘秘管她打聽。
“曉彤,怎麼樣,韓局有沒有提我們的事?”
換作別人,劉曉彤會敷衍幾句。
王彬不是別人,是一起考進公安局的公務員,一起在省警校培訓過,私下關係非常好,相互之間早就有愛慕之情,只是一直沒捅破那層紙。
劉曉彤回頭看看門外,捂住電話輕聲道:“沒提你們的事,只提到顧隊他們,要去省城請老師,要組織事業編來局裡集中培訓,讓他們參加公考。說能考上最好,考不上再想辦法幫他們過渡。”
想調動都要找關係走後門,解決行政編制可比工作調動難多了。
王彬將信將疑:“韓局說的?”
“嗯,不光要把顧隊他們調縣裡來,還要讓機關民警下基層,正在研究在編機關民警下基層的人員名單,搞不好我也要去派出所。”
“還有呢?”
“還有副科級幹部職務調整,古所調任治安大隊長,錢所去西觀接替古所,王所接替錢所,黃大去省廳掛職……那個武警上尉轉業到我們公安局,擔任督察大隊副大隊長。省廳治安總隊小賀來我們局掛職,擔任法制科副科長,調整幅度這麼大,姜局臉色很難看,柳局臉色也不好。”
“支走黃天,把錢光明調西觀去,讓古所擔任治安大隊長,讓王所調到城東,讓老油條下基層,把老顧他們調縣裡去,有點意思。”
“王彬,你是說韓局接下來有更大動作?”
“手下沒人他怎麼動,看樣子他既想收拾老油條又不太信任我們,打算用老顧他們。不過話又說回來,老顧他們一直坐冷板凳,好事輪不著,只有幹活的份,沒那麼多亂七八糟關係,還熟悉情況,用他們最合適。”
劉曉彤禁不住問:“你就一點不失望?”
正式民警靠邊站,讓事業編上,王彬越想越憋屈,故作若無其事說:“已經到這個份兒上,有什麼好失望的。新官上任,多多少少要解決點問題,調走不想了,就指望他能搞點錢把工資發了。”
“工資應該能解決,韓局說辦公樓不蓋了,要把錢用在刀刃上,還要開源節流,壓縮其它開支。”
王彬一愣,由衷地說:“比老範強,是個幹事的人。”
“不說了,回頭給你打。”外面響起腳步聲,劉曉彤急忙結束通話電話。
“小劉,來,列印一下檔案。”
蔣政委和路主任拿著會議記錄走進辦公室,神色帶著幾分凝重。領導一張嘴,下面跑斷腿,職務調整也好,機關幹部下基層也罷,全需要政工幹部做工作,他們要把領導的意圖落實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