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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郝英良要找的這個人,同樣是單線聯絡自己的韓局要找的人。
韓局已經請東廣同行幫忙了,協查通告發到了新海市的各基層派出所、刑警隊,車站、機場、碼頭全在盤查,要找的這個劉勻亭雖然不是公安部a級通緝犯,但此刻在新海市公安系統,他受重視的程度跟a級通緝犯差不了太多。
現在能做的只有兩件事,一是接著追查讓郝英良在東廣的手下看到自己在行動,二是等韓局的訊息。
然而,作為一個即將請假市公安局副局長,韓博此刻關心的不是這個案子,而是禁毒支隊在前幾天的大清查行動中抓獲的大毒梟吳新兵。
馮朝陽坐在韓博辦公桌前,一起聽取負責偵辦該毒案的禁毒支隊一大隊長高寶成彙報。
“吳新兵小學沒畢業就輟學在社會上混,沒特長又不願意幹力氣活兒,於是幹起他認為來錢快的事情。93年6月,因販賣零包毒品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六個月。出獄後,他繼續作案,再次因販賣零包毒品被依法判處有期徒刑七年。”
“這一次被重判,他在監獄裡蹲了很長時間,跟不少‘能人異士’有了更多接觸機會,也讓他明魯莽無知的代價,僅憑匹夫之勇,在這個社會上是絕對行不通的。在服刑期間,他不但無師自通了很多籠絡人的辦法,還琢磨出不反偵查的招數。”
“從那之後,他在監獄像換了一個人。一看見管教民警就跑過去殷勤地問好,主動彙報最近的改造情況。凡是管教民警交代的事,他樣樣都能做到最好。一段時間下來,因為表現不錯得到不少減刑分。”
不是什麼人都能成為大毒梟的!
能成為公安部a級通緝犯,甚至能逍遙法外到在東萍落網,他必定有過人之處。不過他命運從販毒那一天起就註定了,他不會有好下場,從現在開始他應該論天過。
韓博點點頭,示意高寶成繼續說。
支隊有一個擴大戰果的方案,但這個方案風險很大,吳新兵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必須給領導彙報清楚,不然領導根本不會考慮,更不可能同意。
高寶成下意識看看老領導,接著道:“對於同監的犯人,吳新兵能關照的儘量關照。他從小被另眼相待慣了,知道怎麼讓對方暖心。有一個叫張建平的服刑人員,長得五大三粗,父親死得早,母親跟人跑了,一直跟著年邁的奶奶生活,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除了打架動刀,其它什麼都不會。”
“從小飽受家庭歧視的吳新兵深感同病相憐,把張建平當弟弟看待,在監獄裡事事護著他,只有張建平有困難,他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幫助。張建平活了二十多年,從沒有得到過這樣的關照,把吳新兵當成大哥,死心塌地跟著他,不管吳新兵讓他做什麼都毫不猶豫。出獄之後,他成了吳新兵販毒團伙中的骨幹。”
“這個張建平有沒有落網?”
“沒有,這次吳新兵本來打算帶他去南雲接貨的,結果出發前一個,他們遇上黑吃黑坑過他們的另一個販毒團伙,張建平在火拼受傷,據吳新兵及落網的另外幾個嫌犯交代,張建平正在花城市的一個小區裡養傷。”
正常情況下審出這麼重要的一個同案犯,禁毒支隊會毫不猶豫派人去東廣抓捕。
但他們沒有,說明他們有其它想法。
韓博不動聲色,馮朝陽則微微點點頭,高寶成似乎受到了鼓勵,接著道:“靠著悟出來的所謂做人準則,吳新兵在服刑的監獄網羅了一批嘍,形成了他的黑幫圈子。出獄之後因為沒本錢,他依然販賣零包,認識了已經被執行死刑的大毒梟鄭友善,成為鄭友善團伙的一個送貨的馬仔。”
“鄭友善團伙被東廣同行打掉時,吳新兵因為不是主要成員,成了漏網之魚。精明的他不僅研究透了鄭友善販毒的那一套路數,而且早已偷偷記下了上家和下家的聯絡方式。然後,以親戚和獄友為主要力量,重新組織起新的團伙,很快又把線接起來了。”
“跟我們公安機關打了多少年交道,他深知我們公安幹警不是吃乾飯的,時刻都在盯著他們。鑑於鄭友善團伙的深刻教訓,他痛定思痛,恩威並施,制定了一套很嚴格的內部管理規定,給予每一個團伙成員報酬都很高,不管誰過生日或家裡有喜事,都帶到大酒店慶祝。”
“誰家裡有困難,他就給錢資助。張建平奶奶去世時,他甚至帶隊把張建平送回老家,一起幫張建平籌辦喪事,還硬塞給張建平一大筆慰問金,讓張建平感動得泣不成聲。但是,在進行毒品交易時,每個人都必須嚴格遵守他定下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