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之畔,葉昭在石桌旁坐下,又對富察氏招招手,富察氏極為柔順的坐到了葉昭身側,幽幽花香襲人,雪膩膩的美婦,委實蕩人心魄。
葉昭問道:“你的父親在資源部行走,是吧?”
富察氏小心翼翼道:“是,嬪妾父親是部上侍郎。”其實帝國各衙門以及官職在兩年前進行了一次大的更名,政府架構也進行了規範化,現今帝國政權,為中央、省、市(各建設兵團)、縣(州)、鄉(農場)架構,又有天津特別市、上海特別市等直屬中央,政務院各部長官為部堂大臣,副職為副大臣,只是習慣上,仍有人稱呼部堂副大臣為侍郎。
葉昭猛地省起一事,若有所思的道:“你長兄是不是開灤市長?”
富察氏呆了呆,卻不想微末小吏也入了皇上法耳,輕聲道:“是。”
葉昭微微點頭,心說這富察一族可是走了黴運,開灤煤礦一事,竟然父子都牽涉其中,就算沒有利益輸送,只怕也會被言官多方為難。
半天不聞皇上言語,富察氏大著膽子,偷偷向葉昭看去,方才離得遠,並未看清,現今猛然間就見身側坐著一位團團貴氣的俊秀青年,神態平和中透著威嚴,富察氏俏臉一紅,忙又低下頭去。
葉昭又問道:“你平素有什麼喜好?讀過書麼?可識字?”
富察氏道:“是,嬪妾讀過《三字經》,平素嬪妾喜歡刺繡,只是手工拙劣,貽笑大方。”
葉昭道:“那也不錯了。”現今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也不在少數,卻不想成了自己的妻子,看著這位穿著雪白紗裙嬌弱嫵媚的美婦,葉昭一時心神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選妃是不是錯了,選妃後置之不理便眼不見心不煩了嗎?何為對?何為錯?
“走走吧。”葉昭站了起來,富察氏忙起身,跟在葉昭身側。
流水潺潺,山石嶙峋,禁宮在前年進行了一次大的維繕,拆了兩座年久失修的殿宇,而從萬春亭向東,御花園闢得越發精巧清幽,不過殿房變幻,房間總數卻維繫皇家天干之數。
“前面便有間音樂坊,咱進去聽聽唱片。”在一條潺潺小溪前,葉昭指著前方奼紫嫣紅中一間小閣樓說,初見富察氏,只覺得極為輕鬆,沒有紅娘的銳氣,沒有金鳳的心機,沒有絲絲的見識和能幹,更沒有蓉兒昔日的可愛、現今的優雅,甚至,這或許是一具僅有美貌的空皮囊,是禮教家庭教育出的女子範本,用愚昧來形容都不為過吧?但有時候,這樣的女子卻可以令男人完全鬆弛,難怪有人要夢迴古代,更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和這樣的女子在一起,有時卻能忘憂。
“就從這裡過去吧。”葉昭淌水而過,實則左方十幾步外有一座小石橋,但水清且淺,透明清澈,踩著水中卵石淌水而過也是一種享受。
站在溪流前,富察氏呆了呆,如皇帝般跳過去,未免姿勢不雅,涉水而過,溼了鞋面可不也在皇上面前失禮?
第一次見到皇上便能跟在皇上身邊散步,富察氏惶惶中自也有喜悅,可沒想到轉眼就遇到了這樣的難題,想轉過去穿橋而過,又怕皇上生氣,一時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葉昭回頭,見到富察氏俏臉通紅手足無措,不禁就是一笑,隨即伸出了手。
富察氏見到葉昭伸手過來怔了下,俏臉更紅,但還是將雪白小手輕輕放在了葉昭手掌中,低頭,銀色涼鞋踩著鵝卵石小心翼翼過河。
富察氏的小手軟軟綿綿、柔嫩無比,握在手裡頗為銷魂,等她過了小溪,葉昭也未曾放手,牽著她的手沿草坪向音樂坊走去,富察氏臉紅紅的,跟在葉昭身後,心裡撲通撲通跳,就好像有一隻小鹿在撞。
音樂坊中也無宮女,但每天自然都打掃的乾乾淨淨,一般來說,皇上和眾皇妃遊園時間,此處雜役宮女是要遠遠避開的,禁宮內眾多宮殿大抵如此,所以許多宮女進宮五年甚至七八年到僱傭合同到期都未見過皇上,是極為尋常之事。
金線繡荷花的深紅地毯,顏色明快的雪白貴妃沙發和茶几,音樂坊廳內新生活氣息濃郁。
葉昭牽著富察氏的手一直來到了牆角擺放電唱機的木櫃前,說道:“喜歡聽什麼音樂?你可見過這電匣子?”輕輕放開了她的手。
富察氏看了電唱機一眼,又急忙垂下眼簾,小聲道:“是,嬪妾在三哥房裡見過,只是後來嬪妾父親痛罵三哥,將這奇巧物事扔了出去……”說到這兒猛地呆住,臉色蒼白,急忙雙膝跪倒,說道:“嬪妾失言,請皇上責罰!”可不是,這可不是在說皇上也不學無術麼?富察氏沒想到自己張嘴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