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
“沒有關係,儘管填一個你喜歡的數字。”我說。
嵐不置可否,隨手填下,我拿過來一看,只到千位。
“噫,這麼少!”我不滿。
“是你叫我隨便填的啊。”嵐說。
一千二百三十一元。這就是我離開嵐將得到的報酬,真是教人不敢相信。
早知道就不讓他填了。
我收起了支票。
嵐並不理我,又自顧自埋頭看書去了。我嘆氣。
嵐,你不會知道吧。
如果某日我到銀行去兌現這一千二百三十一元,那天,就是我要離開你的時候。
數個月後,東申實業被吞併。
新世紀公司成立,聽說東申的舊老闆涉嫌與一筆財務的失竊有關,或許會被起訴。
我站在哲的辦公室裡,看著窗外的雨。
哲就坐在皮椅的後面,輕輕地敲擊著桌面。
沙沙的雨聲中混雜著哲低低傳過來的聲音,他說:皓然,這一切已如你所願,為何你仍不快樂?
我不語。
終於親眼看見他在你的面前沉淪,那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哲淺淺地笑:覺得心情複雜,不知道當初該不該扶他一把,結果又無法如想象般承受他失敗的事實,皓然,你到底是恨著他還是無法割捨他?
突然覺得面前的這個人十分的討厭,他憑什麼知道這許多的事情,我記得我從來都沒有對他說過。
我把頭靠在玻璃窗上,閉上眼睛。
最後,我彷彿聽見哲在對我說:皓然,如果這是你最後的選擇,那麼不要回頭。
我沒有回答。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我接到了那個人的電話。
對方問我,嚴先生,你考慮得如何?
我對著話筒沉默起來,好一會兒,才與那人說,我要取消約定,現在還不是時機,因為對方已經開始懷疑。
那人笑笑,說,好,既然嚴先生認為此時不適宜行事,我們也不會輕舉妄動。等你好訊息。然後電話就結束通話了。
我對著話筒發呆,想起了哲剛才對我說的話。
他問我,皓然,你會不會背叛我?
你會不會?
我笑了。未來的事情,又有誰知道呢?
請不要再問我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的問題。
回到家的時候,那輛豪華的轎車再次出現。
我自然認得那個氣質雍容的女子。
她對我說:
“嚴先生,你並未遵守承諾。”
我認真地看著她,問:
“我何時曾許下什麼承諾?”
對方態度不見起伏,似乎對我的無賴早有預料。
“嚴先生,你可知道,你現在的處境?”
我現在的處境?我在心裡冷笑,我現在的處境是地球十大不解之迷,現在世事難以預料,明天隨時可能就是世界末日,而我還有太多心願未了,你以為我有多餘的時間在這裡跟你談兒女私情?
“嚴先生,希望你不要選擇與寧氏企業作對,我們遲遲不出手並不是怕了你,只是顧及嵐的心情,我們不想看見他受傷。”
她的表情恁地認真,如果戴個墨鏡,已經是黑道女頭目的經典形象。
要對付我?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招式。
那女子見我不為所動,微微嘆了口氣,她說:
“嚴先生,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說動你。”
過了一會兒,她又說:“事實上,寧氏現在出現危機,嵐的父親得了重病,進院的訊息不能瞞得了多久,現在寧氏需要嵐回去主持大局,嚴先生,如果你對嵐真有一點情義,希望你能替嵐好好地設想一下。”
“嚴先生,嵐已經為你揹負了不孝的罪名,請你不要再讓他作出會讓自己悔恨終身的事情。”
“嚴先生,我們寧氏從來未曾如此低聲下氣地求人,這一次,我求你,請你放過嵐。請你。”
那女子目光淺淡,卻有著一種令人折服的堅定。
我不知道寧氏已經走到絕路。
怪不得我和嵐可以如此安然無恙,原來事情背後大有文章。
“嵐可知此事?”我問。
那女子有一陣子的猶疑,她說:“還未。”
我點頭,我說,這一次,我會認真的考慮。
那女子還想說什麼,但回頭一想,欲言又止。我們各有不同立場,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