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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衝突,放火

些慌了,但是此刻若是軟了態度後面更是要任宋離拿捏,他僵直著

() 身子一言未發。

而何洪在聽到外面的板子聲時定下來心神,直接跪在了堂上:

“督主,我何家冤枉,我願首告浙安總督吳清越,提刑馬城,鹽運司都轉運使江濤,鹽課提舉方偉明。()”

宋離方才什麼都沒問就是在等他們想清楚,此刻聽見這話目光審視地瞧了下去:

空口無憑是算不得數的。()”

到了此刻何洪知道他只有將所有知道的都說出來,才有可能贏得宋離的青眼:

“督主,我何家世代都在這淮州城中做鹽商,從前鹽官們倒是也有抽利,只是並不多,鹽商們也都認了,會將這部分利錢兌成文銀,送到各府開的莊子上。

但是從六年前,海大人巡鹽將上一任都轉運使範招遠以貪汙抽利為由呈報朝廷,朝堂下旨流放之後,這淮州的鹽官就甚少再抽利了。

起初的時候我們高興壞了,但是沒過多久,我們去買鹽引的時候便總是被以種種的理由壓下不放,沒法子,只得託人找上各位大人,從那時起每次去買鹽引總要多花些銀子。

開始的時候多不了多少的銀子,我們也只當是將從前的抽利換了一個名頭,次次都會預備出這些銀子來,鹽商們私下都將這銀子稱作陰價。

但是到了後面,這多花的銀子便越來越多,可是明明鹽引越發難買,但是這淮州城中的鹽商卻反而多了起來,鹽場也不見停歇地日日都向商船上運鹽。

那時我們才知,這大人們收授各家的陰價都有不同,甚至有些人去買鹽引,根本就不收陰價,我們若要做下去便只能提價出售,但是那些不用付陰價的鹽商卻能以遠低於我們的價格出鹽,漸漸的我們哪還做的下去?

無奈我們只得備了厚禮去了總督府拜見吳大人,但是吳大人卻提出要何家所有的船,這不是和要了我們何家的命一樣嗎?我與父親商議後提出給吳總督一半,誰料這一次卻被總督府拒之門外。

我們知道這是將吳大人得罪了,這淮州怕是住不下去了,便商議搬到靠南的陸陽,只待走完這最後一趟銷往南邊的鹽就舉家搬遷,卻不想這一次剛回來便被提刑馬城以通敵賣國罪下了大獄。”

宋離聽後臉色越發陰沉,何洪扣了一個頭開口:

“督主,我們何家一家老小真的是冤枉的,小的別的能耐沒有,但就是記性好,我記著這麼多年向每位大人交的陰價錢,每一筆銀子兌換的銀票,何時取的文銀,何時交付,送入了哪裡,具都記得清清楚楚,我可都默出來交給您。”

這話落下饒是宋離都不禁有些吃驚地看向了他,他想著何家會有些證據,但是隻想著是被何家藏在何處的賬本,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些賬本是記在何洪腦子裡的?

“督主若是不信可以按著小人默出來的去各家銀號比對。”

“給他筆墨。”

這一默便從上午一直默到了晚間,宋離午膳也僅用了一塊兒糕點,這屋裡的人不出去,外面的幾個大人進不來,具都是耗在了這裡一天。

() 到外面的天色都暗下來了何洪才將一本賬冊交給宋離,宋離看著上面那條理清晰的冊子,不由得對何洪都生出了幾分欣賞來:

“這麼多年,你是本座見過記憶最好的一人,這如此才華怎麼不曾考個科舉?”

何洪有些慚愧一笑:

“督主謬讚了,小人讀不來書,就記著這數和日子最是清楚,過目不忘,若到讀書便是不過半個時辰就要瞌睡了。”

宋離不禁也笑了:

“倒是天生做生意的料,這賬冊本座會叫人核實,如今再叫你們一家老小下牢已經不安全了,本座會帶你們到驛館,此事必會給你們何家一個交代。”

外面的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那扇大門終於開啟了,外面這幾人便是想回家都不成,因為魏禮叫人將總督府的大門把守了起來。

宋離抬步出了堂室,面容冷肅,凜冽的目光掃向庭院中那幾個被看守起來的鹽官就如掃了兩眼螞蚱一樣,蟒袍墜地,威儀無雙,再沒了初到江南時那樂呵呵的好脾性。

方偉明對上那雙冷肅的寒眸,才感覺到他們之前都錯了,宋離連王和保都鬥倒了,豈會將他們放在眼裡?

這一天不算關押的關押,將一眾官員的心提起來又狠狠地捏住,宋離不發一言地瞧著他們幾個,只說了八個字:

“挑梁小丑,貪得無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