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看向了巖月禮,畢竟宋離本就手段狠厲,如今手持尚方寶劍又有密摺專奏之權,那必定將江南攪的四方不寧,但是巖月禮卻只微垂著眉眼,並不曾上奏一句。
朝後李崇坐在偏殿中,沉默不語,宋離換下了朝服後過來,沒忍住便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附身抱了抱他:
“我答應你這一路上不會逞能,會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年底之前我必定回來。”
李崇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肢,什麼也沒說,他已經做了好些日子的心理建設,但臨到了分別的時候還是捨不得:
“我讓魏禮跟著你,此去江南又是巡查鹽務,你不知道會礙著多少人的眼,身邊必須有信得過可靠的人,禁軍和暗衛也帶上。”
宋離笑了:
“禁軍是護衛皇上的,我怎麼能帶?”
“你是代天子巡鹽,怎麼不能帶?還有你府裡伺候慣了你的小侍也帶上,哦,還有你的開心寶也帶上吧。”
最後一句話陛下說的酸溜溜的,宋離笑了:
“福寶啊?福寶還是留在京中陪你吧。”
“算了,我不用陪,你到江南也沒個說話的人,每天和那些個鹽官鹽商勾心鬥角的,把你的小情人帶上,沒事兒也好有個暖被窩的。”
宋離被他這說法說的哭笑不得,最後還是應了。
“陛下,督主,焰王府世子求見。”
李崇回頭,閻安亭?
“傳。”
閻安亭自從春獵回來都少有進宮,今日這是幹什麼來了?左右他也已經知曉兩人的關係,李崇也懶得避諱,直接將人召到了偏殿。
“臣叩見陛下。”
“起來吧,世子今日來是有何事啊?”
閻安亭看到宋離也在,自從知道了他與陛下的關係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話了,他鎮定了一下開口:
“臣奉父親之命給陛下送雪球來。”
李崇一頭霧水:
“雪球?雪球是什麼?”
“陛下請移步院外。”
李崇有些莫名地跟著他出去,宋離也跟了出去,卻見外面空無一物,而此時閻安亭吹了一聲口哨,就聽天際邊一聲嘹亮的鷹嘯劃破長空,伴著凜然的風聲從空中俯衝而下,完全展開的雙翼有一米多長,鷹隼試翼,風塵甕張,展示著這天空霸主的名號並非虛傳。
急速衝下來的鷹隼將這院子裡當值的宮人都嚇的失色,那鷹隼徑直衝著閻安亭衝過來,閻安亭伸出了手臂,便見它穩穩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李崇眼底都有不小的震驚,這是一隻海東青?就見它胸腹雪白,只有背上的羽毛有褐色斑點,毛色油亮順滑,一雙眸子倨傲凜然,不可侵犯:
“你說它叫雪球?”
閻安亭點了點頭很認真地回答:
“它小的時候和雞崽子那麼大,雪白雪白的,在雪地上打滾都找不到它,就叫雪球了。”
李崇的嘴角再一次抽搐了一下,倒是宋離很是欣賞地開口:
“早聽聞焰親王有一隻迅鷹,速度比之千里馬還要快,想來就是這一隻了。”
閻安亭搖了搖頭:
“督主說的應該是她母親白雪,這一隻剛剛成年,還並不曾送過幾次信,不過它還是很可靠的。”
迅鷹?李崇聽到這裡才猜到焰親王為何今日叫閻安亭將這,這雪球送進宮,這是見宋離要出京了,特意給他們送快遞員來了?想起閻毅謙那張嚴肅的臉,這個猜測讓李崇有些好笑。
“所以說它可以送信?”
“是,我將訓鷹師也帶來了,督主遠行,可以將雪球帶上,只要給它吃雞,它速度很快的。”
宋離抿唇輕笑,自是受了這一份好意:
“替我謝過焰親王。”
李崇更是覺得閻毅謙真是個妙人,更是對這個禮物喜愛非常,若是有了這隻百公里油耗一隻雞的空中霸主,那他和宋離的通訊就要方便多了,而且不用走驛站,又隱瞞,說點兒什麼也方便。
“之前西域那邊進貢了好些香料和寶石,張衝,你著人挑好的取一些著世子給姑母送去。”
算起來長公主一家真是幫了他不少。
張衝立刻笑著應下。
當晚李崇纏著宋離叫了一次有一次的水,甚至連第二日的早朝都罷了,瞧著身側還睡著的人,他的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臉頰,真是不想分開,宋離醒來就見身邊的人手臂撐著枕頭看著他:
“怎麼醒的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