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命是從,肝腦塗地”
後面一連串的表忠心的話連著從嘴裡蹦出來,只是李崇握著手中的玉蟬臉色有些不善,轉過頭眉頭緊擰:
“你這是做什麼?”
宋離不答他這話,卻低頭戳了一下他手中的玉蟬:
“你瞧這玉蟬做工多精巧?這其實是一枚玉章,直廷司最值錢的其實並不是那一支督衛軍,而是這枚玉蟬,憑這個玉蟬,可以調閱直廷司臨淵閣中這些年蒐集來的所有訊息,囊括所有朝臣的履歷,過往,還有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李崇看著手中小小的玉蟬瞳孔一縮,這玉蟬幾乎就是直廷司資訊庫的鑰匙,有了這個朝中朝臣的短兒都會被攥在他手裡,宋離再次看向馮吉:
“記住你日後的主子唯有陛下,下去吧。”
馮吉敏感地感覺到直廷司或有鉅變,而皇帝和他們督主之間的關係卻又有些不同尋常,若是陛下真的要對直廷司下手,督主總不會在這個時候巴巴將整個臨淵閣都交出去。
但是他也知道知道多的人死得快,聽了宋離的話,立刻扣了一個頭下去了,出來的時候脊背上貼著的衣服都溼透了。
馮吉一出去,李崇就將手中的那枚玉蟬往宋離的手心一拍:
“我問的是這個嗎?”
宋離瞧著他有些鬧脾氣的樣子笑了:
“這禮物不喜歡啊?算起來我如今最值錢的就是這枚玉蟬了。”
李崇心裡感
動之餘又有些心酸,他當然知道這玉蟬多重要,這幾乎就是宋離這多年的立身之本了,他這一下子就直接交到了他手上?
宋離忽然抬手捧住了他的臉,手在他的臉頰上捏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李崇的錯覺,他總覺得這人捏他臉的時候和捏福寶的時候神情差不多,他一把扣住了人的手,卻還不等他開口,宋離便直接出聲:
“直廷司早晚是要覆滅的,如今督衛軍在你手中,日後勤加訓練必定是一支勁旅,除了這督衛軍直廷司最招人忌憚的就是那些埋了多年無孔不入的暗探,牙子和細作了,馮吉此人雖然有些德行不端,但是他有一點是旁人無法比的,那就是探聽訊息又準又快。
也是因為這個我用了他多年,我為防直廷司出事兒,所以早便將他手下的探子摘出了一半,年後我又讓他尋了由頭將另外一半摘出來,這些探子有些埋了多年,棄之不用太過可惜,來日直廷司覆滅,這些人也唯有握在你的手裡我才安心。”
饒是李崇也不禁敬佩這人的手段,這幾個月他說是在養病,但是恐怕心中的謀算便沒有止歇過,如此一來整個直廷司幾乎成了一個空架子,有用的都給了他。
他知道宋離這是怕他手裡沒有靠譜的情報,這才將這麼寶貴的東西給了他,心口的一個地方沉甸甸的:
“你這是把家當都給我了,就不怕萬一有一我變心,你什麼都剩不下?”
他都要懷疑宋離其實是個戀愛腦了,他們這才在一起沒多久吧,他現在身份還是個皇帝,他就真不怕有個萬一?
宋離卻抬手撐在一側的桌案上,如墨的眉眼微潤,言語不甚在意地開口:
“但求無愧於心,我待憬琛赤城,若能換來同樣的真心自然可貴,若是換不來也無甚可怨懟,我這身子有一日沒一日的,來日你若變心想來我氣也氣死了,倒是一了百了。”
李崇眼睛都睜大了,一把抱住了眼前的人,張口像是狼崽子一樣吻在了他血色單薄的薄唇上,分外用力:
“什麼叫有一日沒一日的?你好好養著,日後的時間還長呢,我肯定不會對不起你的,更捨不得氣你,照現在看來,你不氣我就不錯了,我哪敢氣你?”
說著李崇的聲音還有些委屈,今天的事兒這人肯定是謀劃了多時,若不是那天他撞了個正著,指不定這人毒解了就會御前請旨去江南巡鹽,再將直廷司往死裡一弄,將玉蟬往他手中一拍,他只能按著他的路走,到時候氣死的人是誰還不一定呢。
李崇抱著人親親蹭蹭的:
“宋督主,您縱橫朝堂多年,心生了九竅,走一步看十步,我實在不是您老人家的對手,你就當可憐可憐我,要做什麼之前能不能和我商量商量?”
宋離卻是眉峰一挑:
“老人家?”
李崇頗得意地眨眨眼:
“當然,我現在才18,和您差了一旬呢,您可不能欺負小朋友,以後都不許瞞我。”
現在李崇已經逐漸習慣了這個才十八歲的身體,雖然身體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