闈之事。
春闈每三年一次,由禮部主持,設主考官一名,考官十八名,考官和主考早在科考開始前三個月便已經定下了人選,所有規制流程也都是按著禮部往年的儀程來,按說這次春闈也是如此,但是今年卻出了一個變故,那就是王和保一案。
王和保謀反被下了大理寺,此事因為年節的關係讓李崇刻意壓了下來,但是案子卻一直在由閻毅謙和三司的人審理,王和保盤踞朝堂多年,此案所涉官員也不止一個兩個,其中這一次負責春闈的考官的十八名中便有七名涉案其中。
此刻王和保案雖然尚未結案,但是再由這七名考官主持春闈很顯然就不妥了,所以影印開朝之後,首要的事兒便是儘快定下這七名考官,此事李崇也是十分的棘手,畢竟,他一個也不認識
陳文景自從王和保倒臺以後是精神抖擻了不少,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了,一整個就是一個精神老頭,他遞上來了一本摺子:
“陛下,這是臣等擬定的七位人選,您瞧瞧。”
李崇其實對這位老尚書還是比較信任的,他掃了一眼摺子,果然沒有一個眼熟的名字,只是卻絲毫不露怯地出聲:
“陳老說說這七人有何出彩的地方,能擔任此次科考的主考?”
陳文景撫了一把鬍子,聲音穩健:
“陛下,科考乃是朝廷選賢納才的根基,考官不僅要精於學問,還要精於政務,更要公正嚴謹,切不能將科
考淪為為自己招攬門生的途徑。
所以臣選的這七位大人,不僅僅都是進士出身,而且都身居實務之職,僅有兩人是同年,互相之間也沒有鄉誼,還望陛下定奪。”
李崇心中有些讚歎卻也有些好笑,切不可將科考淪為為自己招攬門生的途徑,陳文景這話就差指著王和保的鼻子罵了,不過他也不得不敬佩這位老大人,這麼短的時間他還真能從朝中篩出這幾位風馬牛不相及的進士來。
不過這幾人畢竟他都不認識,擔任主考非同小可,他還是想問問宋離:
“好,待朕詳看履歷後再定。”
他將摺子撂在一邊便看向了兵部的人:
“徐孟成可已經被押到京城了?”
“回陛下,徐孟成今日清晨到京。”
李崇一邊看手中的摺子一邊開口:
“人在哪?”
“臣暫將他禁足在會館中。”
兵部尚書左立躬身開口,此事他也有些為難,徐孟成雖然是戴罪入京,但是此刻畢竟只有一個剿匪不力的虛名,陛下也未曾下旨降罪,這邊關大將乃是二品大員與他同級,他自然也無法將人下獄,但是也不能讓他就這樣回府,只能暫時關在會館中。
李崇抬眼眸光冷厲:
“會館?他倒是逍遙,壓入大理寺關著吧。”
有這句話便好辦多了,左立立刻應下。
李崇又叫了韓維來稟報了一遍運往南境的糧草,一下午的時間忙的連口水都沒有喝上。
隔壁宋離也沒有睡上多一會兒的時間便醒了過來,間歇的低咳震的他肋骨都有些隱隱作痛,他有些躺不住便靠坐了起來,福寶便依偎在他身邊團成一個團,宋離的手覆在它的頭頂,間或輕輕揉一揉,每次那小糰子都舒服地眯起眼睛。
或許是和李崇連日的關係有所緩和,宋離雖然身上還是難受的緊,但是神色卻比往日都鬆散了些,連宋才都瞧出了他的心情好。
“督主,直廷司下的一個司務前來回話,說您上次吩咐想要找的西域中味苦的飲品他找到了。”
宋離抬頭:
“人呢?叫他帶東西過來。”
沒一會兒那小司務便被帶進了偏殿,宋離一身淺薄中衣斜倚在軟塌上,薄毯拉到了腰腹,抬手免了人的禮,低頭瞧著那被端上來的兩個銀盤中的東西。
左邊那一盤顏色深棕,瞧著像是豆子,右邊的顏色略深,是粉末狀,低頭聞著有些似糊非糊,似苦非苦的味道,這味兒著實有些奇怪:
“就是這東西?”
“回督主,屬下按著您說的去問了些西域商人,您說的該就是此物,這東西名叫考非,原是左側的豆子,這右側的乃是豆子磨成的粉,香味兒濃郁有提神醒腦的功效,好些西域商隊都會帶上此物醒神兒。
起初那些商人還想帶此物到中原售賣,只是這東西味道太苦,堪比喝藥,沒人喝的慣,所以那些商隊漸漸也不再往中原運此物,這是屬下從一個剛剛從西域過來的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