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窗外投射到簡陋的醫療中心內,早班的醫護人員由外面開啟了緊閉的手術室,把兩位老人從裡面推了出來,鄭煒一個激靈跳了起來,伸手一摸,奇蹟還是沒有出現,冰冷的兩位老人的軀體早已變得冷冰冰的,唯一欣慰的是兩個老人是手牽著手含笑而去。
在流星街過世的人,被發現了都會被這所醫療機構的工作人員拉去火化,以免對環境造成二次汙染、防止引發什麼疾病災害。鄭煒一路尾隨,看著那些人把兩老拉到醫院對面那焦黑的小平房,看著那些人把點著了熔爐,看著那些人把兩老的屍體推進了熊熊烈火當中,看著兩老的身體一點一點被燒成灰燼。
由此至終,鄭煒沒有流過一滴眼淚,他木訥地看著一切,他還不相信這是事實,還不相信這是真的。直到那散發著焦臭的骨灰被灑到過濾池時,鄭煒才反應過來:“爸,媽。”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撕下衣服的一角,參工作人員不留意的時候,捆了一包屬於父母的骨灰。
流星街的人,無論生老病死都無人理會,今天的活人,次日消失了,這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也許老鄭的去世會是個例外,那些老鄭的學生和朋友登門造訪的時候會發現老鄭已經去世,他們心裡會記住有這麼一個人存在過,但,充其量也就如此,自此之後,他們也會不了了之,繼續自己原本的生活。
鄭煒抱著“父母”抱著父親的錢包,在家門口呆坐了一天一夜,最後,他看到了身份證,屬於自己的身份證,旋即有了主意。他一把火把自己的家給燒了,帶著“父母”趕往l市。
長途跋涉,鄭煒終於來到了l市,有了身份證,鄭煒光明正大的、非常順利地進入到l市境內,他馬不停蹄直奔海邊。
夕陽西下,防坡提上,一個少年呆呆地看著一望無際的海平面,他把手裡的一個小包裹開啟,裡面的白色粉末隨著風徐徐向大海散去,如同一抹輕盈的絲帶在向岸上的少年道別。少年舉起一瓶烈酒,一滴不漏全敬入海,他再舉起另一瓶,一飲而盡。酒勁帶著傷感,少年終於忍不住了,眼淚從眼眶洶湧而出:“爸、媽!”嘶聲力竭,隨後,少年便倒地不起。
冰冷腥臭的海浪把鄭煒拍醒了,都已經是次日的黃昏。鄭煒依然酒醉得厲害,暈乎乎醉醺醺的,被海水濺溼的頭髮和舊麻衫溼噠噠的耷在身上,很是襤褸,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不知不覺來到市內一間豪華大酒店跟前。
這時,酒店大堂門庭大開,四五個衣著華麗的人在一群魁梧強壯的黑衣男擁護下走了出來,而這時,街上就鄭煒一個人正走到酒店門前,和前者撞個正著。
見則。一個看著不象是天國人操著不純正的語言問道:“喲,素聞l市繁華富強,怎麼還有乞丐、流浪漢?”
在外賓身邊的兩個肚大腰圓的領導般的人物當場就失去了面上所有笑容,他們愣了一會兒,正要發飆,站在一個較有地位旁邊的一名年輕隨從即刻細細聲對著領導說:“大人,注意形象。”領導會意,收起怒容,賠著笑向外賓答話:“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更何況我們廣納河川,其中不乏有些奇人異事吧。”一席話,本想把事情圓過去,豈料竟把外賓聽出了興致,一時,駐步不行。
適得其反,兩位領導更加緊張,一個對另個說:“喂,我不是吩咐過你,接待外賓的這時間段要嚴密控制周圍的人流嗎,他是莫奈國的王子,人家石油比水多,富得流油,這次商協不容有失,你忘了嗎!”,“不,不,不,省長大人,小的句句記清,事事做足,這真的是意外啊。”,“還唧唧歪歪什麼,趕緊做點什麼啊!”,“是、是、是”。
看著兩個領導慌張的樣子,莫奈王子顯得更有興趣,眯著眼睛在一旁看戲。
這時,市長立即帶著4個隨從跑下酒店的長樓梯,衝到鄭煒面前:“哪來的乞丐,來這裡幹什麼,還不快給我滾蛋。”
看著來人惡兇兇的樣子,還未等對方下手,鄭煒接著酒勁大聲呼喝道:“我不是乞丐,我有身份證,我是l市的人,我在l市的街上逛有什麼問題!”
鄭煒的反應出乎在場人的意料之外,莫奈王子更打著哈哈說道:“原來如此,他說的對哦,他怎麼不可以在這裡走呢,不是嗎?”
市長立馬補充:“人家是莫奈王子,身份尊貴,豈是你隨便能見,何況你這一身。”說著,他上下打量了鄭煒一眼,鄙視地接著說:“你這邋遢的樣子,簡直就是損害我們國家形象。”
聽到了市長這麼說,鄭煒可不服氣了,乾脆把日來積累的一大肚子氣打這發了出來:“我自問我品行端正,為人正直,何以損害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