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沒讓你還,你就不許還!”鐵家姑娘站起身來,恨恨的跺了跺腳。原本她只想和他說不著急還,可心中不知怎地就湧起一道無名火,沒來由的就大聲說了這兩句狠話,說完後早已後悔不已,暗暗的將自己罵了一通傻丫頭。
趙子凡只想著白吃了人家兩個月的包子,心中不好意思,想早點將錢還給她,省的到時候她那小肚雞腸的母親問起來,不好交代,倒讓鐵家姑娘做了難人。哪裡會知道這才眨眼的功夫,鐵家姑娘心中已經轉了十七八個彎兒,只覺得這蘭兒妹子的話似乎透著些酸氣。
從來只有別人欠他錢,趙子凡卻從未欠過別人錢,這次可好,幾十文錢一欠就是兩個多月,錢雖不多,趙子凡的心中可是天天記掛著,可天底下竟還有這樣的事兒,債主竟然不許欠債的還錢,趙子凡高的智商、低的情商,加上本身男女經驗較少,當然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這是個怎麼回事。
在鐵家姑娘的心中,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幾十文銅錢,而是一份情意,一絲牽掛,她怕的是還了錢,每日與趙子凡說的話就少了幾句,平時見面的理由也少了一個。
趙子凡撓了撓頭:“這樣吧,明日我還有事情和你商量,這事兒就留到明天一起再說,今日,我還有點事,先回家去了!”
趙子凡拿起包子,邁起太空步,轉身返家。留下鐵家姑娘一個,坐在鋪子門口冥思苦想:他有事和我商量,會是什麼事呢?難道他和那王二丫真好上了?呸呸呸!不對不對!難道是讓他看出我………?那可如何是好,要是被爹爹知道了,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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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父親也已起身,正與趙亭遠在一旁說話,母親早早的就忙起了針線活,雲兒則打掃完了屋子,坐在天井中搓洗衣服。
“今年這收成比往年少了兩成,不知道明年老天爺會不會保佑咱窮人!”趙亭遠嘆了口氣。
“叔父,瑞雪兆豐年,明年收成肯定好!”趙子凡見父親與叔父兩人愁眉苦臉,故作輕鬆的道。
“凡兒說的好,亭遠啊,明年會好起來,錯不了,老天爺都看著呢,我家凡兒生了那麼重的病都好起來了,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趙亭方望著自家兄弟道。
雲兒洗完了衣裳,正一件件的將衣裳展開,搭在晾衣繩上晾乾,院中大雪飄落,北風呼嘯而過,小手早已凍的通紅。
在小關村就愛美的母親吳怡,今年一件衣服都未曾添置,省下錢來,給丈夫趙亭方買了一件夾襖。
這一大家子都在為維持生計而努力,唯獨自己一人整日無所事事,趙子凡心中愧疚不已,暗暗誓以後一定要讓他們過的好些,不說大富大貴,但是至少能不用整日為三餐愁。
過了年趙子凡便年滿十八了,在現代這意味著成年,需要開始承擔法律責任,也意味著逐漸開始獨立,男孩慢慢轉變成男人。
儘管事實上,這個過程在中國早已被延後了五年甚至十年二十年,許多這個年紀的少年往往只有十歲的自理能力,五十歲更年期的脾氣,不知生活艱辛為何物,大把花著父母的鈔票,卻嚷嚷著他們對自己管束過於嚴厲,但真的讓他們脫離父母獨立生活,卻又沒有那個勇氣,所以關於啃老族的報道屢見不鮮。
趙子凡是個要強的人,早就想找點事做,為這個窮困潦倒的家出一份力,可是做什麼都需要銀兩,這個道理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從未變過,可家中的錢連過個年都不夠,趙子凡又怎麼開的了口向父母要,所以一直拖到現在。
經過了四海居一事,趙子凡產生了一個想法,代人寫書信,這個活計基本不用任何成本,只需要一方墨硯,一隻毛筆,幾張白紙而已。趙子凡平日喜好書法,常臨摹古人名家字跡,別說寫些簡單問候的家書,就算是洋洋灑灑寫篇治國大論都沒有問題,這樣的事無異於小菜一碟。
趙子凡興沖沖的回家,便是要將這個想法告知家人,好讓他們在這個新年到來之前,也稍稍開心一下。
趙子凡將他的想法一說,母親吳怡皺著的眉頭也舒了開來,雲兒更是拍著小手大聲叫好,一家人圍坐小桌邊,喝著高粱粥,啃著大包子,露出了笑容。不過他們心中與趙亭方一樣,都有些擔心。趙子凡雖說念過幾年私塾,可是因為身體原因,早已將學業荒廢多年,他能成嗎?
母親心疼兒子,雲兒則是哥哥堅定的支持者,雖說擔心,口中卻仍贊同趙子凡的想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