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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四方聚首

佘瀟踏著雪往後門走去,因為身為佘家的大小姐她知道佘府的後門是從來不關的,每天晚上老管家凌晝竹就住在後門的院子裡,在這裡住了三十多年從來沒有出過錯,走進後門,發現雪地裡有著密密麻麻的腳印,雜亂不堪,佘瀟心道:“肯定是家裡哪個佃農偷偷出去買酒喝,只是大半夜的去哪買呢,嗯,城西的金胖子金老闆家貨好又便宜,不少都是西域貨物,而且一天十二個時辰從不打烊,大家都願意去他家裡買。” 於是信步往自己房間走去,雖然天黑,但雪映的亮堂,對自己家她閉著眼都能知道哪個是誰的房間。 走到院子裡,一股濃厚的血腥氣味撲面而來,佘瀟皺了皺眉頭,沒有多想。 突然她看到了一生中從未看到的恐怖一幕:院子裡的雪被鮮紅色的血液染紅;家丁丫鬟的屍體如山般的堆積在牆下,個個死不瞑目;院子裡一個個黑衣人手足不全,內臟散落一地,屍體鋪滿了院子眼神中充滿了不甘。 “啊!”佘瀟尖叫了起來,一下子癱倒在地。 良久,她才反應過來,瘋了似的開始翻開屍體一個個尋找:“爹爹、耀兒、瑤瑤……” 她一個大家閨,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場面?只見不遠處有個灰色身影,倒在那裡,佘瀟顫巍巍向那灰色身影走去,翻開一看,一道蒼老的臉龐映在她眼裡,尖叫道:“奶奶!”只見祖母臉色發黑,一看就是中毒而死。 “不會的,奶奶不是在棲霞寺出家嗎,怎麼可能在這裡,不可能,不可能。” 恍惚間,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靠在牆上,佘瀟認出了那是自己的弟弟佘耀,忙跑上去。 “撲通!”一聲,似乎被什麼東西絆倒了,她已經被嚇的無力起來,坐在地上往腳下一看,赫然是一條手臂。 那是一條左臂,左臂上的衣物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然而左臂上的一個戒指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個白玉扳指,戴在左臂的大拇指上,那個白玉扳指她無比眼熟,是她家祖傳之物,她今天上學前還看見父親戴著它,如今怎麼會出現在那無名左臂上。 佘瀟緩緩把扳指從拇指上取下來,許久,顫巍巍道:“爹,這是我爹的手!” “小姑娘,把你爹的手臂交出來。”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傳來。 佘瀟宛如驚弓之鳥一般往聲音處看去,黑夜中隱約一胖一瘦兩道身影毫無聲息出現在自己院子裡。 “你們是誰。”佘瀟厲聲道。佘瀟雖然沒有經過大風大浪,好歹也是聰慧過人,一來如此景象她再蠢也不會以為在如此時間如此場合出現在自己家裡的人會是普通人。二來凡是黑燈瞎火的夜闖民宅,一般都不會是好人。三來此二人面目猙獰,衣服上血跡斑斑,明顯不會是善良之輩。 “是你們殺了我全家?”佘瀟問出了她現在最直接想要知道的問題。 “是。”胖子淡淡一笑。 “胖子,不要廢話,趕緊拿了佘歆的手臂走人。”瘦子沉聲道,他今晚經歷的事情彷彿比他一生經歷還要多,能否活命要看他倆能否把佘歆的左臂平安拿回去。 “我跟你們拼了。”兩人的話似乎激起了佘瀟心中的血氣,身為長女天生似乎有一種果斷的氣質,順手拿起來身邊的一把劍向兩人砍去。 兩人看佘瀟手中那把劍無色透明,正是剛剛佘歆用來殺了他們八十幾個兄弟用的承影劍。 兩人吃了一驚,此刻佘瀟已經衝到距離他們身邊五步距離,胖子伸手拂去,承影劍脫手插在地上。 胖子又隔空一掌拍到佘瀟胸口,今晚他遇到的事情不少,彷彿驚弓之鳥,他深知夜長夢多的道理,猶如一匹受傷的狼,一旦以為有任何對自己不利的東西,就會立刻把對方撕成碎片。 眼見佘瀟向自己衝來,胖子來不及細想這一掌使出來全力,正中佘瀟胸口,佘瀟的身體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頭正好躺在佘歆的手臂上。 “要死了嗎?”佘瀟心裡道。 “看樣子我全家都遭不幸了,就這麼死了也挺好,能一家人團聚了,可是……我捨不得三哥啊。”不甘的眼淚流了出來,可是她沒有辦法,一胖一瘦兩個黑衣人向自己走來。 倒在地上的佘瀟迷迷糊糊的看見自己的手臂抬起來,然後手掌一握,眼前金光四溢,院子彷彿白晝,兩個黑衣人便爆成了一團血霧…… 神秘的金光從佘府沖天而起,那堅實如金湯的天羅地網猶如紙片似的被撕碎,金光直衝雲霄深處,周圍一切景物猶如太陽般刺眼,不能直視,然而這種金光在短短兩三息之後便消失不見,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一切歸於平靜。 黑暗中,四道破空聲來到佘府的屋頂上,他們分別現在不同的位置,遙遙相對。 望著佘府院子裡的景象,四人眼中都是一抹震驚之色,雖然四人都是見過識廣,此刻也都這種場面嚇到了,四人良久說不出話來。 “嗯?”一個乞丐打扮的人皺褶眉頭,隱約間發現佘府外的一個角落裡似乎有什麼東西發著黃色光芒,伸出手向那黃色光芒抓去,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