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的五個條件寫在上面,弄成會議紀要的形式,讓大家在上面簽名。只是讓我微微迷惑的是,宋獻策他們簽得有些彆扭,似乎心中還有些顧慮;而李自成和劉宗敏卻簽得很痛快,而且那名字用草書寫出來,顯得飛揚跋扈、漂亮極了,似蛟龍歸海般灑脫。如果拿到現代去,乖乖,必進故宮博物館。
我們談了大半夜,把能想到的變故都議論了一番,基本達成了共識。在我去北京的這段時間,李家軍不再進行軍事行動,而是把主要精力放在練兵上面,特別是練好騎兵,其實是長槍兵和弓箭兵,火器營也要儘快組建和訓練。我不在時,袁時中、紅娘子、李自成、牛金星組成一個“四人班”,共同負責軍隊管理,所有大政方針需四人共同商議後方能決定。
那晚曲終人散之後,我特意留下紅娘子,問她的想法。
紅娘子不肯作聲,只是不斷地苦笑,最後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我錯了。”
我大惑不解,想了半天才若有所悟:“你是擔心我會當皇帝的小舅子?”
紅娘子身軀微微一震,彷彿從自己的沉思中清醒過來,冷笑道:“你當不當崇禎的小舅子,關我什麼事?你要攀高枝,儘管去,我放鞭炮歡送你,再給你送一份厚禮。”
“什麼好禮物?”我涎著臉問,心裡非常開心,紅娘子終於為我吃醋了。
紅娘子躊躇了半晌,忽然轉過身,大步地走開了,並丟下一句:“李巖,我恨你。”
我在心裡從一數到十,然後微笑著說:“玉兒,你放心。”
紅娘子的腳步停住了,她轉過頭來,瞅了我半晌,忽然嫣然一笑。那一笑,彷彿滿天的星辰都落到了她的臉上,蓋過了月兒的光芒,只是,我總覺得那笑有些勉強,有些悽然。
第二天,我就啟程去北京了。我只帶了九個人去,這九個人中,除了辛遙夙和他毒蛇班的六個兄弟外,還有宋獻策和李雙喜。
帶走李雙喜,是因為我怕李自成心口不一,在我後院放火;李自成膝下無子,對李雙喜這個義子看得比親生兒子更重;我口裡說要帶年輕小將去京誠見識一番,心裡卻打著另一番鬼算盤。帶走宋獻策,是想讓他受封,並親眼目睹現在的崇禎的風采,讓他死心塌地去做全軍的政治思想工作,共御清兵;同時,我遇到新情況時,也好有個商量對策的人。
至於福王和周王,我卻沒帶走。朝堂之上,痛恨我們的人一大把,雖然崇禎會為我撐腰,但難免沒有點什麼意外發生。留下被軟禁中的福王和周王,朝廷自然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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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除了睡懶覺和打藍球,就是碼字了。睡覺睡到自然醒,碼字碼到手抽筋,保持一天兩更。只是昨天打藍球時被人絆了一跤,飛出去半丈有餘,由於太極內力沒及時運上,所以和水泥地來了個親密接觸。早上醒來,感覺手腕比較痛,打字很有點吃力,呵呵。這幾天也許只能保持一更了,請朋友們見諒。)
第六十章 佛前心願
青山隱隱,綠水西繞,古道迢迢,落木蕭蕭。
送別的時候,大多會有人在長亭短亭之間灑下幾滴鱷魚眼淚。就算沒有淚,也大多會有些別的液體,比如說,一碗酒、一壺茶。如果慘到連酒和茶都沒有,老天一般就會應景似地下一場雨,流下它同情的眼淚。但這裡,沒有長亭短亭,沒有淚與酒,只有刀槍如林。我們十個人就象一條小溪,匯入了兩萬鐵騎的海洋裡。
我下令不許李家軍的任何人來送行。我不喜歡送別,要走的人,終須要走,再多的話也留不住,珍重的話說個十遍八遍,比白開水更白,因此送來送去,只徒增無聊,還平白無故地把離愁別恨給放大成了兩倍。
但紅娘子還是來了,她說她是來送香香的,女人,總是能為一件事找到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紅娘子拉著香香,在路旁嘀嘀咕咕地說了好一陣。我望了望天色和整裝待發的大軍,皺了皺眉,不由得走上前去棒打鴛鴦:“尊敬的公主殿下和洛王小姐,你們到底還有完沒完?”
紅娘子橫了我一眼,微笑道:“香香妹子,巖哥就交給你了,你可別讓他少一根頭髮,不然,我就帶兵打到北京去,燒了你們的皇宮。”她這番話說得十分溫柔,卻聽得我一身瀑布汗,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裸地威脅長公主殿下,以及肉麻我們……
香香卻一本正經地說:“紅娘子姐姐,你放心吧,妹子記下了。”
我雞皮掉了滿地,輕聲喊起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