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抬頭怔愣的看著他。
縹無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晚了,神魔引的功力早已與你哥哥的氣血融為一體,現在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只要他能壓制住神魔引他便會沒事,況且,你這個想法,莫說我師弟不同意,便是你哥哥清醒過來怕是也不會同意的。”
“不同意什麼?”蕭惜惟的聲音突然自他們身後響起。
凌汐池嚇了一跳,慌忙扭頭一看,連忙回道:“沒……沒什麼?”
看著她慌亂的表情,他的眉頭微微一皺,問道:“結果如何?”
縹無朝他舉了舉手中的酒,說道:“我還有心情喝酒,你說結果如何。”
蕭惜惟緊皺的眉頭終於舒緩了下來,面露喜色道:“看來這一關算是過了。”
縹無嗯了一聲,問道:“對了,兩位前輩呢?”
蕭惜惟道:“兩位前輩說他們年事已高,見不得一些生離死別,只讓有好訊息的時候再告知他們。”
縹無笑道:“你對兩位前輩倒是尊重。”
蕭惜惟也道:“十觀前輩學富五車,為當世大儒,我這幾日與之交談,莫不為他的學識所折服,曾三次邀他入太學府,可惜均被他所拒。”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縹無淡淡的說了一句,又道:“我與前輩這幾日相談甚歡,前輩這些年閒雲野鶴,尋常的名利富貴於他而言只如浮雲一般,想要打動他並非一件容易之事,不過前輩曾對我說過,他畢生所願乃是能開壇授課,教化眾生。”
蕭惜惟嗯了一聲,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
縹無望著葉孤野的房間問道:“你不進去看看嗎?”
蕭惜惟遠遠的往房內看了一眼,見靈歌伏在床前,知道自己此時不方便去打擾,說道:“等他好些再去看吧,對了,我吩咐人準備了酒菜,我們許久沒有喝過酒了,一會兒定要好好對飲暢談一番。”
他扭頭看著凌汐池,見她面色還是有些難看,關切的問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凌汐池搖了搖頭,無論如何,今日也算得上一個高興的日子,連忙露出了一抹笑:“我只是在想,我也許久沒有好好喝過酒了。”
蕭惜惟笑著揉了揉她的頭。
不一會兒,婢女們送來了幾樣精緻的小菜和一罈美酒。
凌汐池去叫靈歌,靈歌現在眼中心中只有她的丈夫,守著他片刻也不想離開,凌汐池無奈,只得吩咐人給她送進去了一些飯菜,回到了亭中。
暮色開始四合,細雨霏霏,薄霧冥冥,連吹過的風也帶著悽神寒骨之意,可亭中三人的心緒反而寧靜了許多,因為這片刻安寧對於他們而言,實在太過難得,悽清反倒成了意境。
縹無坐了下來,往杯子裡面倒滿了酒,笑道:“風雨一杯酒,難得難得。”
酒剛入杯,便有一股清冽濃郁的酒香撲面而來,凌汐池貪婪的吸了一口氣,欣喜道:“是君莫悲。”
縹無將手中的酒壺放下,笑道:“你倒有眼光。”
蕭惜惟端起酒杯,問道:“你何以得知這是君莫悲?”
凌汐池仰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笑道:“之前在冥界有一個叫閻羅的老人家請我喝過,只是那時的酒越喝越悲,今日正好應景。”
蕭惜惟想著靈歌曾向他稟告過她為了尋他的屍骨不惜跳下冥河的那件事,表情微微動容,正要開口說話,凌汐池制止了他,說道:“難得今日高興,我們只談乾坤風月,不論人間是非。”
縹無哈哈的笑了起來,大聲道:“好,好一個只談乾坤風月,不論人間是非,幹!”
三隻杯子頓時碰在了一起。
夜色平靜而又熱烈,亭中三人肆意的談笑著,彷彿世間的榮辱,生命的悲歡,在此刻都已不算什麼,只要他們杯中的酒是滿的,便已滿足。
凌汐池很喜歡這種感覺,悲歡無奈中帶著幾分灑脫,而且,現在她完全屬於她自己。
蕭惜惟一直看著她,她的笑這一刻是明朗的,像一壺新釀的酒,芬芳熱烈,濃得令人不飲自醉。
一夜很快過去,天地宛如徐徐拉開的帷幕,白與黑涇渭分明。
凌汐池再也撐不住,靠在桌沿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蕭惜惟看著醉倒在桌上的女孩,眼中的滿足滿滿的溢了出來。
縹無斜視了他們一眼,說道:“她的酒量不怎麼好。”
蕭惜惟伸手撫摸著那酡紅的醉顏,漆黑的眼眸裡似有火焰在燃燒:“師兄,我現在向她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