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負了氣,他便直起了上身。手撐到郭滿身子的兩邊,仰著下巴將自己的唇送上去,貼到了郭滿的紅唇上。甜蜜的馨香襲來,像最可口的甜點,這是他滿滿的味道。周公子含著軟糯的紅唇,嫌她氣性大,恨恨地咬了她一口。睡夢中的郭滿眉頭蹙了蹙,沒醒。無意識地動了動腦袋,周公子卻趁機撬開了郭滿的齒關,馨香的口津令他著火,他恨恨地去勾郭滿的小舌。兩人靠得近,手爐實在膈人。周公子一面兇狠地問她,一面將她懷裡抱著的手爐摳出來,然後堂而皇之地把自己送進去。安靜的屋裡只有嘖嘖的親吻聲,雙葉端著一盤甜湯回來,冷不丁就看到這幅場面。她漲紅了臉嚇一跳,手裡瓷器不受控制地撞在一起,發出嘭地一聲脆響。專注親吻的男人睜開了眼,眼中猶如濃墨化開,黑得深不見底。雙葉面紅耳赤地連忙就低聲認錯,不得周公子發話,放下甜湯,慌里慌張就退了出去。周公子費了好大勁才收住,又吮了下,才依依不捨地鬆開郭滿的唇。本就紅潤的櫻桃小口此時泛著一層水光,彷彿塗了最紅的口脂,又紅又腫。等他站直了身子,睡著的郭滿迷迷糊糊睜開了眼,卻被這一番動靜給驚醒了。周公子撫了撫她唇角,將多餘的口津擦掉,轉身去了屏風後頭。郭滿意識清醒的時候,周公子就只有一個從容淡漠的背影。她抬起頭,睡麻的手不講究地繞到身後去抓了抓後背的癢癢,郭滿兩眼無聲地一掃屋裡,並沒有人。屏風後頭周公子慢條斯理地梳洗著,滿室只餘淅瀝瀝的水聲。周博雅解著腰帶,透過屏風看著窩在軟榻上睜不開眼的人兒,不由地勾起了嘴角。人不在與不在的分別,他這幾日是感受到了。這幾日郭滿不在,簡直把西風園的人氣兒一併帶了走。周公子慢吞吞地梳洗,郭滿則光著腳從軟榻上爬下去。地上鋪著地毯,赤腳才在上面也不冷。郭滿去桌邊倒了一杯涼茶,心裡疑惑,難不成她咬到腮邊的麻筋了?怎麼一覺睡醒舌根這麼麻?灌了幾杯涼茶下去,郭滿才注意到屏風後頭周公子的身影。出於冷戰的顧忌,郭滿多看了幾眼,拉不下臉去主動說話。周公子正在換衣裳,不知出於什麼心思,出來的時候,領口比平日裡開得多。纖長的脖子下鎖骨露了出來,發冠拆了,墨髮灑落下來,髮梢沾了水。此時滴滴答答的,水珠順著臉頰直滑入衣襟裡。“滿滿……”郭滿抬頭看了眼他,黑黝黝的大眼睛裡清澈見底。周公子就這麼走了過來,如畫的眉眼籠著淡淡的倦意,“終於捨得回來?”下午琢磨透了,知道周公子並非無知無覺,郭滿心裡就有了底氣。再看到周博雅這從容穩重彷彿不在意的態度,很自然就注意到他眼裡閃過一絲懊惱。頭髮還在滴水,水滴到胸口,料子貼著胸口,隱隱綽綽地露出流暢的肌理。郭滿此時聽他說話,怎麼都覺得話裡有股子怨氣在裡頭。她有些詫異,說:“那不然,我再回去?”周公子一噎,嘆了口氣,“……別鬧!待三天還待不夠?還想待多少日?”“多待幾日也無妨。”郭滿聳聳肩,十分光棍道,“十天半個月不是問題,正好老太太十分歡迎我。”“郭滿!”周公子嘴角抿起來,眉頭擰著斥責她,“莫要氣為夫,你好好說話。”“是你先不好好說。”……牙尖嘴利的小丫頭!方才他已經梳洗乾淨了,臉頰還帶著潤潤的溼氣,嘴唇紅豔豔的,燭光下誘人親吻。此時他疾步過來,也不嫌擠得慌,直接在郭滿的身側坐下。周公子天生身材高大,一坐下來,簡直要把郭滿擠到了邊邊去。郭滿被擠得縮成一團,眉頭皺起來。周博雅見狀,乾脆伸手把人摟起來,抱到了自己腿上。溫熱暖香的身子一入他懷,周博雅心裡這口氣就順了。周博雅從身後抱著她,把臉埋進了郭滿的頸窩,將郭滿整個人抱了滿懷。他身上有股獨特的味道,氣息全籠罩過來,清冽且迷人。這幾天夜裡時常睡不好,白日裡還許多糟心事,當真十分疲累。人在疲勞的時候,總是比較暴躁。周博雅也不能免俗,再好的涵養,脾氣也有些控制不住。郭滿回來,他們倆好好兒的不好麼,做什麼非要氣他。“謝氏的事兒,就莫要再跟我置氣了。事不過三,為夫往後不會讓她再敢碰你。”周公子低下他高貴的頭顱,認了輸,“這一回為夫大意,為夫知錯,滿滿可以原諒為夫麼?”郭滿感受到腦後頭溫熱的氣息,正要扭腦袋說,就感覺脖子被人吮吸得一麻。周公子緊緊抱著她,蜻蜓點水般的吻一個又一個印在她的脖子上。或輕或重,時不時咬一口她的耳垂,所到之處引起她頭皮發麻。郭滿腦子一亂,臉噌地就紅了。郭滿掙扎地就要從他懷裡爬出來,然而腰被人鎖著,掙不開。好不容易挪開,怒扭頭看他,周公子眼瞼半合著垂眸注視她,眼眸溫潤,眼瞼下兩團有著清晰的青影。顯然這幾日休息不好,臉色有些憔悴。周博雅又要低頭,去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