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是想要這樣做的,可是就是不想要放她離開,蕭君玉私心想著可是對上她遠山般的眉目卻還是忍不住放了手。
孫錦繡一離開,蕭君玉臉上的笑容便瞬間化作了無限的痛苦,原本蒼白的臉色愈發泛著死氣,冷汗直落整個人彷彿是從水裡頭撈起來的一般。
“公子!”夜輝出現在了屋子裡頭,擰了毛巾想要替他擦汗卻被蕭君玉製止了。
牙關緊咬,乾涸的下唇出現了殷紅的血跡,然而蕭君玉的眼神愈發鋥亮。他一定要熬下去,唯有熬下去了才有未來。
夜輝望著自家公子不由得嘆息了一聲,方才錦繡小姐在的時候他全然是隱忍著,只是為了不讓那個人擔心罷了。
“夜輝,有些事情我必要如今說了才能安心,”蕭君玉眉心擰成一個“川”字,彎著腰半蜷在床上,顯然是痛得狠了。
“屬下謹聽,”夜輝垂頭。
蕭君玉每說一句話,臉上的汗水就多了幾分,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床邊,“若是我熬不過今夜,那麼我全部的一切全部都給錦繡,包括那些暗衛和家產,甚至是你也要好好跟著她,護著她。”
夜輝本以為蕭君玉對著孫錦繡所說的那番話不過是對著一個女人的欣賞罷了,亦或是他需要一個對他有用的棋子在身旁罷了,卻沒想到素來冷心冷情的主子,骨子裡頭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熱情,而他將自己的熱情全然給了一個女子。
“主子,使不得!”夜輝心念一動,便脫口而出,隨即感覺到了自己的失言再一次開口道,“主子福大命大,絕不會熬不過今夜的!”
蕭君玉看著這樣的夜輝臉上並沒有多少動容,只不過是淡淡一笑隨即的話猶如落雷一般直直砸進了夜輝的腦中,“若是我能夠熬過今夜,我也已經打定主意將暗衛和家產都留給她。”
“主子!”夜輝沒想到自家主子竟然真的為了這個女人瘋了,竟然做出這樣的傻事來,難道他不知道,此番回到王府裡頭必然是異常兇險,他這麼做豈不是斷了自己的後路。
難道這些年來的苦心經營全然都要毀在了一個女子的手中了。
“這我已經決定了,我會先行前去王府,到時候你便跟著錦繡幫著他訓練暗衛,畢竟換了主子之後那些人不定會惹出什麼樣的事情來,”蕭君玉說完這話便已經力竭,躺倒在了枕間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夜輝還想要說些什麼,卻在這個時候房門被人一把推開了,孫錦繡端著盤子走了進來,全然沒有理會站在那裡怒瞪著自己的夜輝,只是一心一意的扶著蕭君玉起身,將湯藥遞到他的唇邊。
“快喝吧,還有兩個時辰就要天亮了,等到天亮的時候你再喝了第三碗藥就能好了,”孫錦繡的眼中淬著溫柔的期望。
蕭君玉此時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一頷首,應了一聲。
然而就在蕭君玉喝下了那碗湯藥沒多久,只覺得胸口翻江倒海,四肢百骸都猶如地底湧動的岩漿一般即將要刺破他的肌膚噴湧出來,忽然他痛苦的嘶嚎了一聲,猶如月夜淒厲的狼嚎一般,緊接著下一瞬便揪緊胸口猛地噴出一口黑血來。
那烏紅的血液浸潤著潔白的床單,顯得別樣的觸目驚心,此時就連夜輝也發怒了,抽出手中的長劍抵在了孫錦繡的脖頸上頭,盛怒吼道,“你到底對著主子做了什麼!你這個妖女!”
帶著藍色霜氣的寒劍滑上了孫錦繡的脖頸,凍得她不禁打了一個寒噤,看來著夜輝是來真的,竟然對著她用上了內力。
“你若是想要他死,儘可以殺了我,”孫錦繡也不動,只是冷笑著睨了一眼夜輝,眸中含著嘲諷似乎是嘲笑夜輝的衝動。
“你!”寒劍上頭的藍色霜氣愈盛,雖然夜輝的手並未動,可是孫錦繡已經感到自己的脖子被那藍色霜氣割出了細小的口子,溫熱的血還未來得及流出來便能凍在了傷口處。
“夜輝,住手!”就在這個時候,從昏迷之中漸漸醒轉過來的蕭君玉望見這一幕,已然出手。
電光火石間,孫錦繡甚至沒有看清對方是如何出手的,架在脖子上的寒劍已然碎成了幾段,落在了地上,而夜輝也已經吃了一掌退出了幾丈之外,若不是硬生生的用了內力護體,恐怕早已經死在了這霸道的掌風之下了。
夜輝腳下趔趄,最終跪倒在了地上噴出一口血來,“公子恕罪。”
“你這個時候怎麼能用內力!”看著蕭君玉毫無血色的臉,孫錦繡心急如焚,她剛剛用藥力強硬的逼出了蕭君玉體內的毒血,這個時候蕭君玉強自用上了內力豈不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