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的內芯的空的,容嘉文在裡面置放了一根銀針。而素淨的外表卻讓人以為這根簪子無害。就像是雲舒方才說的話。她就算是美,心中卻也沒有美,說是有毒倒也差不了幾分。如今的容熙寧比起之前,確實是讓人覺得冷血了些。
可這些東西,卻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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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的街道上都是熙熙攘攘的,卻十分默契的排開一條大道,讓凱旋的將士們都能透過。
陳紀大將軍為首,旁邊便是一身華服的帝宗玦,高頭大馬之上,不過是一雙鳳眼流轉間便風華盡顯。身後便是立功的將士們,百姓們歡呼雀躍,紛紛都在大聲吶喊。
“陳將軍深得人心。”帝宗玦目光直視前方,那張絕色的容顏帶著漠然的冷意。
陳紀久經沙場,自有一股子戰場渾然天成的武將氣勢:“臣為大雍而戰,民心所向,是大雍的勝利。”
帝宗玦狀似不經意的回頭看了陳紀一眼,不說話,只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直接往宮門而去。陳紀倒是十分爽朗的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帝宗玦方才看陳紀的那一眼自然是因為方才陳紀回答他的話,往日的陳紀若是聽自己說了這樣的話,是不會和自己爭辯的。帝宗玦心中明瞭,這話就肯定是軍中的那位後起之秀容嘉文教的。帝宗玦心中閃過一絲笑意,看來這人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沉悶。
初到軍營的時候,陳紀還藏著掖著,不想讓自己見到容嘉文。帝宗玦自然是知道陳紀的擔心,如今大雍的武將不少,但是像容嘉文這般出眾的人才卻不多。愛才之心人皆有之。陳紀之所以這樣也是為了容嘉文著想,他要容嘉文留在軍營。帝宗玦起初還不明白陳紀的話,但是見到了容嘉文之後卻明白了。
明明是在戰場上運籌帷幄的人卻是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他還聽到陳紀提起過容嘉文似乎有意棄武從文。帝宗玦是覺得可惜的,他並不像陳紀那般心軟。容嘉文是個人才,若是去朝廷之中當上文官只怕是可惜了。再說了,朝中有了容郡王便足矣。不需要再多一個文官容嘉文。帝宗玦眼神變得銳利,容嘉文天生就應該屬於戰場。
靠近皇宮那段路的時候,百姓們越來越少。皇城,是重兵把守的地方,門口有幾排的皇宮侍衛守著,百姓自然不會去靠近。
“參見四皇子,參見陳大將軍。”
門口的侍衛們看到帝宗玦和陳紀下馬,便紛紛跪地請安。
“免禮。”帝宗玦目不斜視的走進了皇宮,陳紀緊隨其後,容嘉文等人也跟在後面進去。
容嘉文看著前方的帝宗玦,目光有些深沉。他不是第一次見帝宗玦,但是帝宗玦卻是第一次見到自己。容嘉文有著不符外表的實力和本事,而他對於帝宗玦的印象卻不盡然的好。帝宗玦把心思藏得太深,他不敢隨意測探,有些話他對誰都一樣的說。棄武從文的事他並不是一時衝動,而是長遠考慮。
容郡王府現在正是一個敏感時期,若是他再成為手握兵權的將軍,那麼容郡王府只怕就會永璋帝列入危險名單之內。若是這樣的話,容郡王府便會岌岌可危,沒有人能倖免於難。
容嘉文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再次抬頭的時候目光變得無比堅定。
永璋帝已經在殿上擺好宴席,金鑾殿外偌大的宮殿放眼望去都是滿滿的美酒佳餚。永璋帝獨坐高位,身邊是皇后,緊接著才是賢妃,華妃還有清妃這三位在後宮也有著舉足輕重位置的后妃。而皇子公主們則是坐在的另外的一側。殿下兩側分別都是朝廷之中的文官武官,祁陽王在左起的第一個位置,而容郡王以丞相之位的待遇就在左起的第二個,身後是郡王妃和容熙寧。對面的右邊第一個位置空置著,但是大家都知道那個位置是陳紀大將軍的。
永璋帝眼神十分之好,遠遠便見到了帝宗玦和陳紀率先而來,他眉目已經笑開,說道:“朕就知道,他不會讓朕失望的。”
“自然。”皇后十分自然接話,母儀天下的氣質讓她在永璋帝身邊毫不遜色。
容熙寧皺眉的看向皇子座位中空著的一個,又看向正在走向殿前帝宗玦,不知是何種心情。
“參見皇上/父皇!”
帝宗玦帥氣的一撩袍子,與陳紀等將士們一起跪在殿前:“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好!”永璋帝十分喜悅,站起身來說道:“都是我大雍的勇士!朕,以此宴嘉獎汝等。明天上朝再行封賞!”
“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將士們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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