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到是來得遲。”聞典抬抬眼,掃了容嘉文一眼。
容嘉文苦笑,低聲說道:“今日我遭遇了大事故。”
“怎麼了?”
“出了啥事兒?”
聞典和季昌文原本想要邁入大門的步子頓了下來,同時回頭轉身問道。
“進去說吧。”
容嘉文反而是三個人當中第一個邁步進去的人,留得聞典和季昌文兩人落在後面面面相覷。
“走吧。”
聞典拍拍季昌文的肩,頗為無奈的說道。
容嘉文早就已經對平遠將軍府熟門熟路,早早到了飯廳,剛剛坐下的時候聞典和季昌文就到了飯廳。
“你小子有什麼事,還要忸怩?”季昌文雖然是個粗漢子,但卻是一個粗中有細的人。更是知道容嘉文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今日他如此之大的反應想想就應該是大事了。
容嘉文看了季昌文一眼,滿臉都是無奈,拿起酒壺就狠狠的灌了一口。良久之後才說道:“我不是個好大哥。”
季昌文和聞典皆為一愣,容嘉文是三人當中最小的,自然不會是說的他們三人。那麼就是他家中的妹妹了……
聞典是與容熙寧有些熟識的,也是接觸的比較多的人。容熙寧與容嘉文的關係似乎是極好的,但是今日容嘉文的態度卻讓他覺得十分驚訝。他未曾想到容嘉文竟然會說道這事兒。
“你們都退下吧。這裡不需要你們的服侍。”季昌文將下人們都趕了出去。
容嘉文見兩個結拜兄都如此遷就自己,更加覺得容熙寧方才那番話除了當頭棒喝還有那隱匿的委屈。兩位結拜兄如此遷就自己,自己得見都覺得如此暖心。而他卻將那些極為兇險的事全部都留給了那麼單薄的一個女子,她甚至尚未及笄。容嘉文一想到容熙寧在做那些事的時候必然是委屈的,如此便更加覺得自己不是個好大哥。
“老三,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季昌文是老大哥,他開口詢問容嘉文,容嘉文自然也“聽潮閣”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不會不說。
容嘉文沉吟半響,說道:“我原以為我不做那些事,就不會把容郡王府牽扯到皇權爭鬥之中。卻不想這些事哪怕是我不去做,也是不可避免的。如今誰也沒辦法置身事外,我卻把這麼兇險之事統統忽略,留給熙兒一個弱女子獨自承擔。”
容嘉文這麼一說,季昌文可能不甚明白。但是身為第一軍師的聞典卻是一下子就知道當中的意思了。只是他有些不同意的是,容熙寧並非是弱女子。聞典對於容嘉文放手不理的方式確實頗有微詞,但是這若不是容熙寧讓他明白自己肩上的責任,他對容熙寧的愧疚只怕會更加濃厚。而他如今已經知道自己應該去做了,便是好的。
“如今你已經知道了,難道不是好的麼?”聞典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始末,神色便是輕鬆了不少。獨自飲酒,模樣很是愜意。
容嘉文卻是當局者迷:“熙兒一介女子,做到這個地步。都是因為我的放手不理。”
季昌文在容嘉文的這句話中也猜到了大概是什麼事。他是知道鐵衣衛的存在,聞典也曾經告訴過他,老三家的妹妹是個奇女子,文韜武略皆通。而如今容嘉文的話中就是後悔了。後悔自己不理世事,逃避的心態讓容熙寧受了委屈,也承擔了太大風險。
“我當是什麼事。”季昌文哈哈一笑,豪爽的往嘴裡灌了一口酒,說道:“既然她還願意與你說這些事,就證明她心中還不是對你十分失望。更有深意的是,小姑娘希望你能擔起肩上的責任。兄妹一起,並肩作戰。”
季昌文的話就好像是醍醐灌頂一般讓容嘉文陡然大悟,他有些驚喜的看向聞典,聞典聳聳肩,攤手,一副無謂的樣子,卻是說出了一句至關重要的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是啊!
容嘉文當真是暗罵自己是個傻的!方才容熙寧的話根本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就算是有,也是氣自己的可以逃避。
“翁主是個奇人。她不是弱女子,她心中有大湖,乃至天下。”聞典毫不忌諱的在兩人面前說道。
季昌文一愣,他和聞典相識多年,從來未曾聽到過聞典夸人,更不要說是女子了。如今竟然是在自己面前誇了那個久聞其名的宣寧翁主?季昌文頓時對於容熙寧的好奇心就被聞典吊得老高。以至於後來見到容熙寧的時候,有些驚為天人的感覺。
容嘉文也是一愣,他從來不知道容熙寧在聞典心中竟然有如此之高的評價。他一怔,隨即說道:“二哥,你說的是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