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8部分

“不,”他說,如果事情處理得宜,以後不會有罷工的事下“

“為什麼不會有了。”

“因為事情會擺佈得差不多罷工成工了。”

“但是工人肯麼?”她問道。

“我們不問他們肯不肯。為了他們自己的益處,為了救護工業,我們要當他們不留神的時候,把事情擺佈好了。”

“也為了你自己的好處。”她說。

“自然啦!為了大家的好處,但是他們的好處卻比我的好處多,沒有煤礦我也能生活下去,我有其他的生計,他們卻不能;沒有煤礦他們便要捱餓的。”

他們在那淺谷的上頭,遙望著煤礦場和礦場後面那些達娃斯哈的黑頂的屋宇,好象蛇似沿著山坡起著。那褐色的老教堂的鐘聲響著:禮拜,禮拜,禮拜!

“但是工人們肯讓你這樣自由擺佈麼?”她說。

“我親愛的,假如擺佈得聰明,他們便不得不讓。”

“難道他們與你之間,不可以有互相的諒解麼?”

“絕對可以的:如果他們認清了工業第一,個人次之。”

“但是你一定要自己佔有這工業麼?”她說。

“我不,但是我既已佔有了,我便得佔有它。現在產業所有權的問題已成為一個宗教問題了。這是自從耶穌及聖佛蘭西斯以來就這樣的。問題並不是:將您所有的一切賜予窮人;而是,利用您所有的一切以發展工業,面子窮人以工作,這是所以便靶靶眾生飽暖的唯一方法,把我們所有的一切賜予窮人,那便等於使窮人和我們自己一夥兒餓餒。飢餓的世界是要不得的,甚至人人都窮困了,也不見得怎樣有趣,貧窮是醜惡的!”

“但是貧富不均又怎樣?”

“那是命,為什麼木星比海王星大?你不能轉變造化的!”

“但是假如猜忌,嫉妒和憤懣的感情一旦粹發起來……”

“但誰是君龍之首呢?”她問道。

“經營和佔有工業的人們。”

兩人間靜默了好一會。

“我覺得這些人都是些壞頭目。”她說。

“那麼他們要怎樣才算好頭目呢?

“他們把他們的頭目地位不太當你一回事。”她說。

“他們對他們的地位,比你對你的男爵夫人的地位,更當作一回事呢。”他說。

“但是我的地位是人家強給我的。我自己實在不想。”她脫口而出道,他把車停了,望著她:

“現在是誰想擺脫負任?現在是誰想逃避頭目地位一如你所稱的一責任。”

“但是我並不想處在什麼頭目地位呢。”她駁反道。

“咳!這是逃避責任。你已有了這種地位:這是命定的。你應該承受下去。礦‘工們所有的一切起碼的好處是誰給的?他們的一切政治自由,他們的教育,他們的衛生環境,他們的書籍,他們的音樂,一切一切,是誰給的?是不是礦工們給礦工們的?不!是英國所有的勒格貝的希勃萊,盡了他們的本分給的,而且他們應該繼續地給與。那便是你的責任。”

康妮聽,臉氣得通紅。

“我很想給點什麼東西。”她說,但是人們卻不允許我。現在,一切東西都是出賣的,或買來的,你所提起的那種種東西,都是勒格貝的希勃萊用高價出賣給礦工們的,你們是不給一分一毫真正的同情的,此外,‘我要問問,是誰把人民的天然的生活與人性奪去了,而給與這種種工業的醜惡?是誰?“

“那麼,彌要我怎樣呢?他氣得臉發青說,”難道請他們到我家裡來搶動麼?“

“為什麼達娃斯哈弄成這麼醜惡,這麼骯髒?為什麼他們的生活是這麼絕望?”

“達娃斯喻是他們自己春夏秋冬成的,這是他們自由的一種表現。他們為自己做成了這美妙的達娃斯哈。他們過著他們的美妙的生活。我卻不能過他們的那種生活。一條蟲有一條蟲的活法。”

“但是你使他們為你工作,他們靠你的煤礦生活。”

“一點也不。每條蟲子找它自己的食糧,沒有一個工人是被迫為我做工的。”

他們的生活是工業化的,失望的,我們自己的也一樣。“她叫道。

“我不相信這話,你說的是騎麗的溺藻,只是矚目待斃了的殘餘的浪漫主義的話,我親愛的康妮呵,你此刻一點兒也沒有失望的人的樣了呢!”

這是真的。她的深的眼睛發著亮,兩頰紅粉粉的發燒,她充滿著反叛的熱情,全沒有失望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