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天瑾教的真不錯,耳朵給他養刁了,聽別人講數學都不習慣。我們校長其實課上得還可以,就是……”
露露說了什麼我倒沒在意聽,只心裡一個亂。
當年和我爸出去旅遊半個月,我都沒想我媽。這陳天瑾我才認識一個月,兩三天不見,我就開始想他了?我肯定是腦殼子壞了!
回家輾轉反覆一宿,早上醒來頂著個黑眼圈考數學,被那上面一個個形似希臘字母的東西虐得內傷,連帶著其他科目全部七零八落。
考完才想通,不就是個陳天瑾麼,我何時變得這麼敏感了?
於是月考結束,我陳安然還是那個陳安然!
唯一不同的是,考場上素來所向披靡萬無一失的我,考砸了……
聽說隔壁班的天才轉校生數學考了100分,我這94算個什麼?這麼簡單的考試都能給考砸了。
陳天瑾恰在我人生最低落的時刻出院上崗。
是時我被那張成績單上黑體加粗下劃線的資料虐得天昏地暗。同學們有人歡喜有人愁,總體來說,小小教室裡充斥著的,是怨念!
單子隨手丟在桌面上,又怕旁邊門門第一的班長唐露露偷看之後笑話我,我打從走廊奔回來,一舉將其塞到了抽屜裡最底層壓好。
豈料一出門便撞上懷抱電腦的陳天瑾。真TM晦氣!
陳天瑾也一臉晦氣地堵上我的道兒。我繞左邊,他擋左邊,我繞右邊,他擋右邊。
我抬頭假笑:“陳老師大病初癒,一回來竟是龍馬精神,活力四射。”
“為師本該早些時日出院,豈料在醫院聽得一個好訊息,興奮到內傷,引得舊疾復發。到現在,胃還疼著呢。”
我一驚一乍:“那老師您應該多休息些時日。”
“可是聽說你月考數學考了94分,為師就耐不住性子,急著要早些來學校誇你了。”
“誇不得!這得歸功於老師您的諄諄教誨。”
我原本就很低落,豎子非但不安慰我,還拿四班那天才和文科理科全校第一的班長刺激我脆弱敏感的幼小心靈。
我煩躁應了幾句,轉而從後門溜了出去。
我白眼,扭頭就走!整個教室兩個門,就不信你能全堵了。事實證明我錯了,剛到後門就被陳天瑾攔住,陳天瑾一把將我拉出教室,捏得我手腕生疼。
二八班那群嗜好古怪的路過女生看到我被陳天瑾捏著的手腕,分外興奮。嘿,我就不明白了,她們女孩子家怎麼也喜歡看男生打架之類的暴力傾向場景?我更不解的是,“路過”的女生更多了。
討厭了啦,女孩子多了,我會害羞的……
陳天瑾倒是波瀾不驚,視一干女生如草芥,滿眼只有我這個不孝徒:“你知不知道我們班均分是94。03?”
我心魂全飛到純屬路人的美女班長唐露露身上去了。
陳天瑾頗不滿地把我頭扭過來:“看什麼看,人家全年級第一。”
班長側頭瞥了我一眼,我心魂全飛屋頂上了。
“不準看。”陳天瑾眼鏡兒寒光一閃,湊近過來柔聲道,“今晚留下,為師來指點你。”
我淚目。
二八班女生的尖叫幾乎和上課鈴聲同時響起。我、我還沒去廁所呢!
一回頭,只瞧見天殺的陳天瑾屁顛屁顛回了教室。
……》 作者有話要說:安然的自我暗示能力太強鳥,醬紫就雲開霧散鳥~
木點選,木留言,木收藏,不更了!
chapter 10
師命難違。
十月豔陽天,我一想起陳天瑾那陰森森的眼神,就渾身顫抖,哆哆嗦嗦唸叨:“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唐露露好心問我道:“安帥,要不要我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感覺你手臂好涼。”
仰頭一看,22度?MD,我說怎麼這麼冷呢!
放學後,同學陸陸續續回家。我抽出一把裁紙刀,含了口水決然噴上去。小白滿心好奇問我在做什麼。
我斂眉聚神,刀片舉在前方,沉聲道:“今天該來一個了斷了!”
小白哦了一聲,把包甩到肩上,臨出門回頭彆彆扭扭說了一句:“安帥,陳天瑾病剛好,你……你對他溫柔……呃,客氣點。”
小白踏著夕陽紅離去,獨留我一人待在空曠的教室。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
陳天瑾遲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