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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部分

底的痛苦與掙扎,也沒有知道她千瘡百孔的心此刻血流成河。

憤怒與沉重的痛苦在安臣的心裡膨脹,他一步步的走近她,在她的身邊停下腳步。

沐晚夕極其緩慢的站起身子,骨子裡都是涼的,嗓子口彷彿被什麼堵住,眼淚在眼眶裡堆積,倔強的打轉,瞬也不瞬的看著他。

安臣,你可知道,你救了我,你的母親卻把我推進地獄,她搶走我的恩澤,她讓我的恩澤屍骨無存,屍骨無存。。。。

“我媽的脖子怎麼回事?”他很冷靜的問她。

“我掐的。”

那深紅色的淤痕,顯而易見,程安臣進來就看到了。

“為什麼推她下樓?” 完不相冷瀾。“我沒有……”

“啪!”

話音還未落,安臣的一巴掌無情的甩在沐晚夕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上。

於是,眼淚就那麼的,措不及防的劃落下來。安臣的力道很重,牙齒磕碰破內壁,鮮血從嘴角緩慢的溢位。眼淚席捲的瞬間,沐晚夕身體裡的血液彷彿凍結了,整個世界一片漆黑與冰冷。

他問她,為什麼要推他母親下樓?

她真的很想告訴他,因為你母親搶走了恩澤的屍體,還把他的骨灰做成了戒指讓你送給我,因為你母親利用恩澤來逼我嫁給你,因為你母親要N&I的百分之十股份……

千言萬語,她有說不完的話想要告訴他,可是他會相信嗎?他們相處了三四年的時間,他給她解釋的時間卻不相信她的答案,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他用了多大的力氣啊!

她終究是知道了,他!不!信!自!己!

所有人都以為是她推季瀾溪下樓的,連同他也相信著。好吧,就是她推季瀾溪下樓的,連自己也這樣相信著吧。

因為她是真的想過要殺了季瀾溪。

前一刻,她本來可以和他去註冊結婚然後飛往法國,開始新的生活。

一轉身,原來她已經從天上摔到地上。

程安臣彎腰要抱起季瀾溪時,沐晚夕麻木的聲音響起,“能不能把你的戒指給我?”

程安臣怔了一下,凝視她的眸光幽邃而複雜,片刻停頓後將戒指脫離手指,沒等沐晚夕伸手過來拿,手指鬆開戒指“嘭”的一聲掉在地上,滾向了拐角處。16017409

沐晚夕怔怔的看著他,含著淚的笑了笑。安臣,你可知道你摔掉的不是一枚戒指,你摔的是你曾經抱著的呵護的恩澤,你摔的是我的恩澤。

程安臣彎腰抱起季瀾溪走向樓上,沐晚夕轉身走向戒指,彎腰撿起它,小心翼翼的放在掌心裡,生怕一個不小心再遺失了。

我沒有推季瀾溪。這句話卡在嗓子口反覆幾次都沒有說出來,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包括安臣,自己說出來又有什麼用。看著他蕭索的背影,水眸裡的破碎、絕望在流盡後便是無窮的冷漠。

程安臣走到樓上忽然停下腳步,抱著季瀾溪的手指都在顫抖,心中的恐懼幽然生出來。轉身看見一步一步要走出程家的沐晚夕,那麼消瘦、顫抖與無助,再看看自己的手,自己到底都對她做了什麼??

他們不可能再去法國開始新的生活,再也不可能了。

沐晚夕離開的每一步都那麼的沉重而決絕,她沒有回頭,也沒有停頓,如果她回頭便能看到安臣的神色有多痛苦與死寂。

只是她沒有,因為她緊剩的驕傲與自尊不准許,因為她欠安臣但不欠季瀾溪的。

其實她真的很累,找不到恩澤累,被殷慕玦糾纏著累,愛著他更累;如今她找到恩澤竟然更是力不從心的心力交瘁,因為她徹底失去了那個令自己安心的男子了。

她真的很想再靠一靠他寬敞踏實的胸膛,再聽一聽他低啞溫柔的聲音,然後就這樣悠悠到蒼老。

心底最卑微的念想終究冰冷的破碎,支離破碎的這樣的疼。

幸福,這個詞原來從不屬於她,即便她不求愛情也無法求得一絲的平靜而幸福的生活。

她,再也沒有人可以依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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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慕玦從酒店回來,換上病服後一直在等下午沐晚夕來看自己。特意讓護士把病房弄的乾淨點,多準備點果汁,飲品什麼的。又拿些雜誌什麼的,要是她來覺得無聊還可以看看。

每個十分鐘看一次手錶,連午餐都沒怎麼吃。他從來沒有發現原來時間可以這樣漫長,本想睡一覺,可又怕她來了自己不知道,翻來覆去,最終坐起來,漆黑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