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什麼了嗎?
“怎麼了,你們看我的眼神怎麼跟見了鬼了一樣呢?說,你們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安皎若被兩個人的眼神看得心裡毛毛的,這真的是奇了怪了,平時也沒看見這兩個人那麼有默契啊。
“沒事,就是沒想到你那麼愛校。”汪淼訕訕。
“汪哥,這種時候就不要以己度人了,你不愛校,不代表我不愛校啊,瞾哥哥,你看看你們家這個沒良心的!”安皎若有些心虛,她這個人心虛以來比誰都理直氣壯。
莫尹曌倒也沒有發現安皎若的異樣,她心裡還在迴響著那天宋子夕說的一番話,又想起那個被病魔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男人,不知道如何是好,“你也知道,這裡難得下一次雪,這樣吧,既然是賞梅,如果假期裡下了雪,那我們就去賞賞梅,喝喝小酒。”
“那也行。”安皎若想了想,還是答應了。如果沒下雪的話,到時再琢磨個別的什麼理由,實在不行就坦白。
春節過後,陸陸續續的飄起了幾朵雪花,看起來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趕忙約了莫尹曌和汪淼,匆匆和父母知會了一下,拾掇好自己就出門了。
和門衛解釋了一下來意,才被放進去,倒是沒有見過這樣安靜的校園,畢竟,讀書的時候每分每秒幾乎都被學校規劃好了的,所有的人都是行色匆匆。
☆、遠行
學校似乎又添了幾棵梅樹,安皎若最愛紅梅,襯著白雪,更是嬌豔,恍惚中,少女靠在曲折的迴廊上,搖晃著酒杯,面色酡紅,似乎有一雙沉靜溫和的眼睛注視著她,卻看不見臉的輪廓。
“瞾哥哥,汪哥,你們知道嗎?我忘掉了很重要的事情,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安皎若站在一棵紅梅樹下,微微低著頭,凍得通紅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低處的一個紅色的花苞。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的落下,沒有撐傘,只是套了羽絨服的帽子,分外的單薄。
安皎若高三的時候還是微胖型的,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變得同現在一般的消瘦,眼底也是揮之不去的青黛,是愁思嗎?記憶可以被抹去,但是心口的空洞卻沒有辦法被填上,不知道思念誰的思念,有多痛?
“若若,你怎麼會這麼想呢?”莫尹曌面色不變,“你出過車禍,忘了一些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
“瞾哥哥,你知道嗎?從我知道我高三那年沒有出過車禍的那一天起,我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安皎若抬頭,淚流滿面,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莫尹曌,不悲不喜,彷彿是個局外人,有些虛幻,彷彿要消失。
“若若,雪下大了,你在外面會著涼的。”莫尹曌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
安皎若沒有任性,只是一直盯著紅梅流淚,眼睛是空洞著的。她的直覺告訴她,莫尹曌和汪淼一定還知道別的地方,那個地方承載了更多的記憶,她不願意錯過。
“若若,跟我去個地方吧。”莫尹曌終於心軟,大概這就是宋子夕說的命吧,小城多年沒有下過雪,今年卻下起了這麼大的雪,誰都沒有跟安皎若提起過高中的事情,安皎若還是知道了她沒有發生過車禍。
“莫尹曌,你別忘了。”汪淼尚且保留著理智,不用想,安皎若忘記的定然是極為痛苦的事情,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勸他們不要帶安皎若回到過去生活過的地方,怕的就是回憶起痛苦的往事。
“汪淼,這都是命,我們都不知道那裡是否還能進去,她有自己做選擇的機會,我們沒有權利打著為她好的名義替她做出選擇。”莫尹曌牽過安皎若的手,“若若,我不知道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請,但我相信你的選擇,汪淼也只是擔心你。”
“我知道的,可我不是一個放得下的人。”安皎若低聲說道,聲音帶著讓人無法反駁的堅定。
“安皎若,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如果你失去的是痛苦,你還堅持著尋回它嗎?”汪淼長嘆一聲。
“我只求一個完整。”安皎若目光堅定。
“算了,我不攔你。”汪淼還是鬆了口,跟在兩個姑娘後面,紛飛的大雪,是離歌,腳印很快被大雪掩埋,彷彿沒有人來過。
安皎若在電梯裡有些暈眩,這個地方詭異的熟悉。
“門被鎖了,若若,你試試看,也許你能開啟。”莫尹曌看著面前的指紋鎖,她握住安皎若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冰涼,還有些輕微的顫抖。
安皎若顫抖著把食指按在指紋鎖的感應屏上,她覺得有一點喘不過氣來,渾身被一種窒息的痛苦籠罩,腿有些發軟,幸好旁邊有莫尹曌扶著。
房門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