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腳步聲在耳邊響起,阮喬垂著眼睛:“還有事嗎?”
頭頂沒有聽見回答,阮喬抬起眼眸,這才看到竟然是季敏策蒼白著臉站在自己眼前,渾身發怔的站起來。
“你怎麼來了?”
季敏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眼神飄忽不定的遊走著,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額頭上的紗布上隱隱透著一絲鮮紅,刺得阮喬一疼。
“傷口裂開了是不是?怎麼不在醫院?”
季敏策冷漠的抓住阮喬想要檢查自己傷口的手,他的手掌沒有一絲溫度,比阮喬背後的牆壁還要冰冷。
阮喬眼皮一跳。莫非,他剛剛一直站在這裡,那麼,自己和季珉瑞。
“你怎麼不來看我。”季敏策的嗓子異常沙啞,帶著一絲聽不出情緒的蒼涼。
“還有半個小時才下班。準備下了班就過去。”阮喬不自覺的避開季敏策的眼神,聲音小的連她自己也聽不見。手腕被季敏策抓的生疼她卻沒有掙扎。
“是嗎。”季敏策冷笑一聲,眼裡滿是說不明的破碎:“你真的會過來嗎?”
“會。”阮喬詫異的看著他:“我當然回來看你。”
季敏策臉上的笑僵硬下來,還未等阮喬反應過來,已經被他一把抱住,他抱得那樣用力,幾乎用盡了全部力氣,感覺懷裡真實的溫度,不禁閉上眼睛,痛楚的低語:“你上次說的話還算數嗎?”
阮喬耳邊滿是季敏策紊亂的心跳,感覺季敏策微微的顫抖著,心不由揪起來:“算數。”
“釋出會之後,你會離開他。是不是。”
“是。”阮喬覺得唇邊的溫度在這一瞬間變成灼熱的滾燙。
“我還想再聽一遍那句話。”
“什麼話?”
“在酒吧包廂裡的時候,你說的那句話。”
阮喬垂下眼眸,無聲的苦笑。
是啊。就當剛剛那個吻是中邪了。季珉瑞也一定是被自己惹惱了失去理智才對。那個惡魔一樣的傢伙會看上自己哪點呢?
“我在乎你。”
輕輕的聲音從胸口傳來,季敏策緊了緊手臂:“再說一遍。”
“我在乎你。”
夜沉沉黑下來,季敏策從病床上慢慢坐起來。黑暗中,看著床邊趴伏著的阮喬。她蒼白的面容彷彿是黑夜裡的明月,深深吸引著自己,季敏策將手邊的毯子蓋在她身上,隨即徑直下了床。
從病房出來,看著清冷的走廊盡頭那個婀娜的背影,季敏策沉吟片刻,終於邁出了步伐。
“你很準時。”女人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你想怎麼做。”季敏策看著玻璃窗上言之溪朦朧的臉低沉道。
言之溪轉身,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我早說過,阮喬已經愛上季珉瑞了。她的心裡不是隻有你一個人。那天你說要終止我們的計劃,說阮喬和季珉瑞只是履行合約而在一起。我早知道這根本是藉口。”
“夠了。”季敏策沉下臉,眼中已經是一片冰冷:“是我太疏忽。”
“你能夠重新接受我的計劃,我很高興。”言之溪笑著上前,伸手輕輕覆上季敏策額頭上純白的紗布,漫不經心的婆娑著:“阮喬的確很在乎你。她一定捨不得你受任何傷害。這就是我們能夠成功的關鍵。”
☆、第二十三章
阮喬感覺有些微涼,慢慢張開眼睛。
黑暗中,那道修長的身影獨自站在床邊,窗外那一輪即將圓滿的月亮高高的懸掛在遙遠的天際,將男人的身形襯托的越加妖冶。
季敏策似乎覺察到什麼,轉頭看向阮喬,黑暗中,阮喬看不見他的面容,只隱隱感覺他此刻正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
“你醒了?”季敏策溫柔的聲音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幾點了?”
阮喬揉著眉頭從床沿邊坐起來,身上那件毯子便順著背脊慢慢滑到腳邊,剛要彎腰撿起來,季敏策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自己身邊,搶先一步拿起毯子。
“兩點鐘。”
阮喬一怔,自己竟然睡了有五個小時。慌忙從床上起身開始穿鞋子,腳踝卻被季敏策輕柔的抓住,冰冷的手心沒有一點溫度,令阮喬不由自己縮了縮。
“怎麼了?”感覺季敏策不同以往的沉默,阮喬莫名感覺有點不安。被季敏策抓著的左腳僵硬著不敢再動。
季敏策垂著頭,將鞋子輕輕套在阮喬的腳上,修長如玉一般透明的手指優雅的將鞋帶繫上:“沒什麼。只是感覺有點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