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段子卿彎腰,對安亦晴和彭少懷深深的九十度鞠躬。
“你這臭小子比以前看起來順眼多了!罷了罷了,都是小孩子不懂事,大爺是看著你長大的,難道還能跟自己的侄子計較不成?”坐在沙發上的彭少懷毫不在意的揮揮手,笑呵呵的對面色複雜的段驚寧說道,“老段頭,你也差不多得了。這小子這段時間沒少吃苦,你看著就不心疼?子卿的本質不壞,看看今天,做了多大的好事兒!”
段驚寧皺著一張臉看了垂著頭的段子卿一眼,目光復雜,深深嘆了一口氣,又看向安亦晴。
“段老,父子哪有隔夜仇?段子卿和我之間的恩怨早在那次晚宴上我就已經報了仇。您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浪子回頭金不換,總得給他一次機會不是?”安亦晴哪能看不出段驚寧眼中的心疼和動搖,索性也樂意做這個老好人給他個臺階下。更何況,今天的事情的確是段子卿的功勞,如果不是他及時彙報,現在的結果不堪設想。
一想到狼狽離開的孟魄,安亦晴的眼神又冷了下來。今天的事情,沒完!
心思一動,安亦晴收回冷厲,轉頭看向彭少懷。
“彭爺爺,您是怎麼知道孟魄的陰謀的?”彭少懷當時忽然出現著實讓她有些驚喜又有些驚訝,當時她還以為彭少懷是來觀看比賽的,誰知道是為了幫自己的忙。
“嗯哼,大爺我是誰?果敢王!別說這小小的玉石城,就算整個緬甸,都有我的眼線!孟魄雖然名氣大,但也頂多是個玩石頭的,能跟我這個玩人命的比嗎?”彭少懷臭屁的冷哼一聲,得意洋洋的說道。
彭澤眼皮一跳,沒眼看這個親爺爺,起身拉住安亦晴的小手。
“小晴姐,爺爺手底下有個親信在玉石城安排了眼線,孟魄派人去調包的時候,正好被那個眼線撞見了。他本來打算彙報這個訊息,誰知道被其他事情耽誤了,所以爺爺今天早上才知道這件事,就急急忙忙趕了過來。幸好小晴姐你沒事,那個孟魄簡直太可惡了!”彭澤的小手緊緊的握著安亦晴,滿臉的義憤填膺。
忽然,他覺得房間裡的溫度貌似下降了不少,外面明明是日頭高照,卻有一種身在寒風中的感覺。
縮了縮脖子,彭澤疑惑的轉過頭,正好和顧夜霖那雙冰冷的眸子對在一起。
剎那間,彭澤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從頭到腳都變得僵硬,就連喘息都變得困難。
驚悚的瞪大眼睛,彭澤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渾身瑟瑟發抖。
這時,其他人也都發現了彭澤的失常。彭少懷眉頭一皺,迅速站起身。
“小澤別怕,自己人。”安亦晴無奈的嗔了顧夜霖一眼,伸手拍了拍彭澤的肩膀,將內息緩緩傳進他的身體。
彭澤忽然大喘了一口氣,就好像是溺水的人終於被救上了岸。他吃力的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對剛才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心有餘悸。
“小晴姐……”
“小晴丫頭,他是誰?”彭澤的話還沒說完,彭少懷走上前來沉聲提問。他的一雙鷹眸凌厲的看向顧夜霖,渾身氣場全開,無形的威壓蔓延整個房間。
段數比較低的阮雪和張玉生等人連續後退好幾步,都被彭少懷的威壓逼得渾身冒汗。
這才是彭少懷真正的實力,大名鼎鼎的果敢王,怎麼可能只是一個草莽匹夫?!
然而,這樣強大的氣場鎮得住所有人,卻對離他最近的顧夜霖沒有任何影響。
只見顧夜霖臉不紅、心不跳,仍然冷冷的站在那裡。他就好像是一把鋒芒盡斂的寶劍,讓人找不到破綻,使人心底發寒。
彭少懷的眼中劃過一絲讚賞,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殺人無數,卻從沒見過這樣鐵骨冷心的男人!驀地,他的心中升起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那是一種將軍見到將軍的知己感!
無奈的看了一眼顧夜霖,安亦晴嘴角一抽,竟然在他的眼神裡發現了一絲哀怨。
“彭爺爺,這是我的未婚夫,顧夜霖。”
彭少懷的氣息有些凝滯,眉頭緊皺吃驚的看向安亦晴,又看了看喬裝易容的顧夜霖。
“……他易容了?”
“不愧是彭爺爺,瞞不過你。”安亦晴佩服一嘆,笑著對顧夜霖道,“阿霖,這裡沒有外人,把偽裝卸下來吧。”
顧夜霖沉默的點點頭,轉身走進洗手間。沒過一會兒,顧夜霖的本尊從裡面走了出來。
彭少懷吃驚的打量著他,根本不能將這個俊朗尊貴的男人和剛才那個其貌不揚的矮個子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