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是選在一個普通的商肆之中待客,果然蹊蹺。”
耀星蕪話音剛落,一個灰色的影子從天窗上一躍而入,在耀星蕪身前躬身站好,快速又清晰的說:“陛下,傍晚時分,對著望柔臺的宮牆外增加了不少侍衛。但是,宮牆內卻沒有什麼異常,他們沒有膽敢來窺視望柔臺,我們的人沒有驚動他們。就在剛剛,鸞妃帶人去了祭壇和一群神秘的人匯合了。”
說完他瞥了一眼雲峰,接著他剛才的話茬說:“臣猜測是和今晚與鸞家父女會面的人有關。”
耀星蕪看著面前兩個得力的臣下,剛想說話,福公公又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他也在離耀星蕪兩步時躬身站定,壓著尖細的嗓子稟報:“陛下,驍騎營那邊的雲斷傳來訊息,魏曲舒今晚也有異動,派出了很多人手,嚴嚴的守住了進出安都的大小路口。”
“今晚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鸞家動作不小,在安都的勢力幾乎傾巢而出,會是什麼特別的事呢?”耀星蕪自言自語的喃呢著,不經意的突然想到昨夜子時望柔臺下響起的那柔妃家族特有的曲子,他若有所思地點頭,眼睛不自覺地向飛煙閣一角的更漏撇去。
立即,彷彿受到耀星蕪的眼光感召一般,更漏滴盡,鐃鈴脆響。與此同時,深宮內也傳來沉悶得的更鼓,“咚!——咚!咚!”一慢兩快,三聲更鼓過後,子時已到。
耀星蕪眼眸中明顯的閃過一絲期待,他懷著希冀快步向落瑛閣走去。耀星蕪一動,他身後的三人也跟著動了,來到落瑛閣外,三人默契的站住腳,無言的候在閣外,大家都知道這個落瑛閣不允許旁人擅入的。
耀星蕪快步步入落瑛閣內,隔著輕柔的淡紫色幔簾向北望去。
月華如洗,靜靜的沒有半點端倪。突然,昨夜那特殊的曲子再次突兀的飄起,隨著風清晰的送到了他的耳中,他急切地循著歌聲望去,只見歌聲起處,一抹廣袖羅衫的白影從山林裡緩緩升起,在清涼的月色中慢慢向祭壇滑去。
“果然也是祭壇。”耀星蕪嘴裡自言自語的說著,然後揚聲對著外面吩咐:“掃清外面閒雜人等,今夜,朕要親自去一趟祭壇,一探究竟。”
雲峰、雲赤聞言雙雙振奮不已,蟄伏了這麼久,等待了這麼久,終於可以舒展下筋骨,大幹一場了。
“是。”他們齊齊答應著,各自準備去了。
深宮裡沉悶的三聲更鼓劃破寂靜的子夜之時,鸞妃動了。
她無奈的睜開已現血紅的雙眼,陰冷的掃視了一圈,見商家眾人都已經識趣的退走,祭壇周圍再沒有了閒雜人等,鸞妃滿意的輕哼一聲,推開攙扶著她的小宮女,自己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抬頭看看已至頭頂的滿月,鸞妃咬咬牙,顫巍巍的脫下身上厚厚的裘氅。格外冰涼的夜風吹的她一個趔趄,春紅趕緊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胳膊,這次鸞妃沒有再發脾氣,只是輕輕一掙,自己站穩,然後順勢從春紅腰間抽出一把清湛湛的牛耳彎刀。彎刀出鞘,帶出一股森然的煞氣,使祭壇周圍清幽的月色更加冷意森森。
鸞妃再咬咬牙,閉上眼睛,舉起彎刀衝著自己的心窩一刀紮下,一旁早就準備著的春蘭趕緊捧過來一個同樣青湛湛的玉碗,鸞妃鮮紅的血液不一會兒就噴射了半碗。春紅眼睛一直緊緊盯著玉碗中的血液,見堪堪夠用,她趕緊手腳麻利的取出一個黑漆漆的小玉瓶,倒出裡面特製的藥膏迅速的抹在鸞妃心口的刀傷之上,瞬時,一股腐臭充斥在空氣中,而鸞妃心口的傷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起疤來。
雖然對這個藥膏的來歷和味道早有耳聞,提前做足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是真正聞到那刺鼻的腐臭之味,商闕還是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止住了心口噴射的鮮血,鸞妃之前就慘白的臉色卻更加灰白了,隱隱著犯著一股死氣,彷彿隨時就可能消失一般。極冷的空氣中,那碗鮮血卻奇怪的並不凝結,反而汩汩的興奮的冒著泡,如有冥火在燃燒一般。
春蘭捧著詭異的玉碗站在一旁,而春紅則代替剛剛小宮女的位置把搖搖欲墜的鸞妃纜在懷裡,她揮手又趕走了僅剩的兩個小宮女,偌大的祭壇上就冷清清的只剩下她們主僕三人、商家族長,還有一個昏迷著的綺羅了。
又足足喘息了一炷香的時辰,鸞妃稍微恢復了一點力氣,親自捧起玉碗來到祭壇的門邊。她狠狠心,舉起自己的心頭鮮血灑向大門,眨眼之間,那半碗沸騰著的鮮血就完全的沒入門中。純白色的黯淡的大門,如同久旱無雨的枯樹嚐了甘霖般瞬間就煥發了生機,咿呀一聲,開啟了。
鸞妃知道祭壇大門洞開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