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驚愣於瘋女人神情的詭異變化,全都呆在原地,最先反應的還是被瘋女人盯著的莊軼。
莊軼一腳踢開瘋女人腳下的掃把,可瞧著瘋女人痴愣的眼神,他實在不敢伸手去抓。
他擔心自己剛一抓住瘋女人的手,瘋女人就會全身貼上來。
面前的瘋女人似乎正有此意,她朝莊軼撲了過來,一臉欣喜萬分的神情。
莊軼無奈地抓住瘋女人長伸的手,將瘋女人控制在一定距離之外,衝呆愣的抬轎大漢們道:“大哥些,搭把手啊。”
大漢們如夢初醒,趕緊上來用紅繩布捆住了瘋女人的手。
瘋女人一直盯著莊軼,居然一絲一毫都沒反抗,唯獨在被大漢們拉出山魈廟的時候不斷掙扎,拼命扭回頭來看向莊軼。
一場鬧劇完結,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但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站在守墓山魈神像下方的高大,呃,高胖小夥子,紛紛猜測著這年青小夥和剛才那個明顯已經三四十歲的瘋女人是什麼關係。
莊軼接受著目光的洗禮,自己也很怔愣,頭腦中回想了又回想,確定自己絕對沒有見過這號瘋女人,除非是他沒什麼記憶的幼年時期。可女大十八變,男大七十二變,他不信單這麼看看,就能認出現在的他是十多年前的小豆丁。
方佑寧站在距莊軼兩步遠開外的地方,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地掃描。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憋死了我不負責送火葬場。”莊軼道。
“你口味啥時候這麼奇特了?”方佑寧也極爽快,“快四十的瘋女人哎!”
“幹啊。我根本就不認識她好吧。”
“那她怎麼一臉看老情人的表情?”
“誰知道。”
“我知道。一定是你長得像她老情人。”
莊軼斜視著方佑寧。
“不對。”方佑寧摸著下巴道,“剛才她吃的是‘山魈新娘’的醋,分明是守墓山魈的腦殘信徒。難道……”
方佑寧震驚地盯著莊軼。
“你是山魈大人轉世?”
方佑寧又進入了腦洞大開模式,莊軼懶得搭理他。
正好方信那邊已經拍得差不多了,招了招手,讓大家上車,準備出發。
莊軼丟下一個人自言自語推理的方佑寧,朝大巴車方向走,張梓墨靠了過來。
“魅力挺大啊。”
張梓墨聲線一向清冷,總是一副不帶個人情感的客觀陳述語氣。可這句話在眼下這個氣氛下說出來,莊軼覺得這女人在取笑他。
“承讓。”莊軼回了句。
“你對那界碑石沒什麼可說的嗎?”張梓墨道。
“血符籙,巫覡所施,年代不定。你有什麼要補充的?”
張梓墨疑惑的神情一閃:“我以為你知道那個血符籙的功用。”
“我腦袋上寫著‘全能百科’四個字?”
張梓墨默了半晌,道:“你來遠林有什麼目的?”
莊軼笑笑:“你呢?”
“旅遊。”
“觀光。”
接下來兩人再無二話。
莊軼心中嘆了口氣,覺得和張梓墨待一塊實在太累了,心累,腦袋累。雖然兩人暫時達成協議,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但似乎總有條線將兩人綁在一起。
他忒麼地想往自己和張梓墨身上綁兩塊同極磁鐵,直接相斥斥到十萬八千里遠,從此再不相見。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疑心張梓墨來遠林的目的也許真的和他一樣,是為了墓穴之門。
如果墓穴之門內有他們都同時想要到手的東西,利益一相沖,估計他們真要幹一架了,真刀真槍地幹一架。
人全到齊後,大巴車再度出發,彎過一個幾近三百六十五度的盤山彎道,深山坳谷中,一座礦區赫然眼前。
已是凌晨時分,礦區的住民大多已入睡,只有齊整的街燈零星點綴著,像幽谷中的螢火。
大巴車的目的地不在遠林礦區,而是山地遊樂場的喬山賓館,那座沉睡中的礦區只在莊軼眼前閃現了幾秒,隨即被急駛向前的視線拋在了後方。
約摸行了十多分鐘,終點站就到了。
雖然地處深山,喬山賓館的規模仍然氣派宏大,不是單獨的賓館樓,而是一處建築群。
負責接待他們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自我介紹叫賈志。
賈志就是本地人,家住遠林礦區,他右手有些殘疾,心態卻非常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