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薩的丸藥。恭王的藥裡沒有名貴的藥材,所以脈象並不亂。可裕王爺就……”
“裕王怎麼了?”康熙聽到這會子,牙都快咬碎了。
“裕王的脈是前半月才請過的,應該還算穩定。可那天再過去就覺得不對了。分明是錯藥行岔,陰陽亂逆。”吃錯藥的下場可是很嚴重的,更別提真藥假藥的區別了。
“這麼說來,若輝的病也是因藥而變了?”在得到肯定的點頭後,康熙真是連幾十年前吃奶的勁都用出來,才把心頭的殺人怒火給壓下去。冷眼看看風薩:“你知道大內藥房的總管是大阿哥的人,又知道大內總管私藥局是太子的人,對不對?”如果不是知道這些,也不會把這丫頭嚇到開溜。
這碼子事要是真捅出來,老大和太子肯定會互相推諉。太醫局藥房里人員眾多,到時候推來推去的下場肯定是死一半無辜的賠葬員。最重要的是如果二哥到時候真因為這個走了,或者還有別的人,到時老康真的沒把握自己能壓住火。氣怒之下把事情宰成什麼樣,連老康自己都不知道會亂到何種地步的情況。怪不得小丫頭要跑人!到時候她肯定會是最大的一個出氣筒。
只是:
“你老實和朕說,你真的不想看到大阿哥和太子出事?”那兩個和風薩可是不共戴天之仇。
希顏腦袋一低,無奈的長長嘆了一聲氣後,從袖筒子裡拿出了一封信。
康熙接過,開啟一看。這裡面寫的是:“你識迴文?”難道這就是阿爾哈圖講的不滿不漢的字?
希顏哀嘆:“只認得一丁點。小時候阿瑪教的,忘得差不多了。”
“那這信?”
“您請映著燈火看。”
康熙把信紙把燭前一照,然後空歇處幾筆漢字就是映了出來。雖然顏色很淺,但好歹看得清:“兄已查到,當初內亂之時,策旺曾秘達科爾沁。詳情不知!”
兄?
“額亦都沒死?”康熙頓時心下一顫。要那樣的話,事情可就麻煩了!
“不是。是達爾罕親王羅卜藏袞布,他是阿沙的安答。”又見康熙不滿意這樣的答案,只好吐出了連希顏自己都覺得詭異的事件。去年從外歸京後,回到海上繁花就看到了一堆從科爾沁來的信。開始的時候還有心情看看,可幾封下來,奇他特還有其它三位表舅的來信內容實在離譜到不願意多看一眼。本想全扔到底屜裡的。可一封信裡卻掉出來一張很是奇怪的紙來。那信箋上面的花紋和風薩這個身子上一直持的生玉一個模樣。當時覺得奇怪就撿了起來。可那紙上竟然什麼也沒寫,正納悶為什麼時,燭影一照,淡淡的字跡從上面映了出來。
再然後:“羅布的額娘是風薩的小姨,因為去世得早,所以羅布從小就在我家混的時候多。他和阿沙感情極好,就結了安答。後來……出事後,二哥一直以為我也死了。那年在外蒙見到,可卻沒有機會說話。後來……”就藉機送信搭上了關係。“這麼些年,二哥一直在暗中查當年的事。不錯,是大阿哥夥同阿霸亥下的手,可……後面還有人。而且,裡面的事到現在還沒有弄太清。不過似乎科爾沁本身問題也很大。”一堆爛到不能再爛的爛帳啊!雖然故事很精彩,卻奈何只有前幾篇,沒看到最後一章,實在無法肯定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亦或者,本來就沒什麼好壞之分。這種事從來都是勝者王侯敗者賊的!風薩的父母就是當賊的那種。被玩得全家死翹翹!要不是自己趕上穿越大戲,風薩這條小命也早報銷了。
“你這麼說是不恨老大和太子了?”老康一時挑眉。這是第一次,和風薩直裸裸的說這種事!
希顏頭痛。風薩這筆爛戲,看來這輩子是演不完了。
“風薩恨,卻犯不著自己動手。他們踩到這池子爛水裡,不用風薩動手也落不了什麼好下場。”何必去白費那個力氣。有的是人想咬死,髒自己的嘴就太不合算了。演戲是要有職業道德不錯,可戲假成真就差勁就到家了。
真是聰明的小丫頭啊!
康熙閉目一陣的緩氣,然後:“你就這麼跑了,海善怎麼辦?”聽桂嬤嬤說,那兩個都好成那樣了。這丫頭的心果真這樣狠?
“不走,難道把他扯進來?”老八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的。只要自己留京,肯定有一天會讓他發現不對。到時候,海善那個性子肯定不會不管風薩的。
自己欠他的情債已經是還不了了,要再添其它,真是沒法子了。
一陣靜默,室寂無聲。在回想了所有的情由後,老康終於發話了:“你不能走,朕不會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