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不方便。一會請爺和奶進屋,到時候孫兒再行大禮拜見。”五郎向連老爺子和周氏說完了這句話,才轉身面對連守仁、連守義一眾人。
“大伯、二伯,蔓兒的話,就是我的意思。總想著投機取巧,拈輕怕重,你們這跟頭還摔的不夠狠嗎?你們回家去,好好悔過,本本份份的過日子。只要行的正、走的正,對得起天地良心,這天下沒有御賜牌樓護著的人多了,人家不一樣挺胸抬頭做人。”五郎的話擲地有聲。
不僅連守仁、連守義等一眾人,就是連老爺子也低下了頭。
“韓忠,送客。”五郎衝著韓忠揮了揮手,吩咐道。
五郎的背影此刻在連蔓兒眼中無比高大起來。別看年紀尚小,五郎已經是個相當可靠的男子漢了。
連守仁和連守義這群人都還怔怔的,他們往後退了兩步,卻還有些不甘心,都看向連老爺子。
連老爺子垂著頭,無力地衝著連守仁、連守義擺了擺手。
不知是誰,哀哀地就哭了起來。然後,妞妞也哭了。上房那些個女眷似乎就被傳染了似的,就都跟著哭了起來。
“哎呦呵,這是有啥可哭的。犯了那麼大的事,都囫圇個的回來了,保住了命,這就是走了天大運了。這回家來,不還有房子、有地的嗎,哭成這樣是想幹啥啊?”不知什麼時候,周圍已經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有個男人的聲音就大聲地嘲弄道。
“哭啥?還不就是過慣了太太小姐的日子,不想幹活,想吃好的穿好的,還接著享福唄。”就有一個媳婦接著話笑道。
“把人家太倉那邊老百姓給禍害的夠嗆,回家來,又想禍害人家小秀才家裡了。不就看人小秀才家日子過的好了嗎,就想跟著混吃混喝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又一個媳婦嘲笑道。
“還想拜牌樓那,人那牌樓是皇上賞下來的。他們是犯了國法,被皇上給治罪了,他們還要拜牌樓,那人家皇上知道了,那能不生氣。他們這是想著法地禍害人小秀才家那。”
在眾人的嘲笑聲中,那哭聲戛然而止。
連守仁、連守義等人終於在眾人的圍觀、簇擁下,進村朝老宅那邊去了。
連老爺子和周氏也被迎進了連蔓兒家裡。在五郎說了那些話,看著連守仁、連守義垂頭喪氣地離開之後,連老爺子就再沒有堅持一定要現在就拜牌樓。因此,他們是繞過牌樓走的小路,自然也就沒走正門,而是從跨院進門,再進的正院。
進了前廳,將連老爺子和周氏讓到炕上,連蔓兒一家又重新行了禮,丫頭小喜送上熱茶來,大家才都紛紛落座。
連老爺子和周氏坐在炕上,連蔓兒她們誰都沒上炕,都尋了椅子坐了。
連守信垂著頭,張氏一直關切地看著連守信。
沉默,一開始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連老爺子也垂著頭,似乎是專心地打量著面前的茶杯。半晌,他才伸出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緊接著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似乎是要把心肝肺都咳嗽出來似的。
連守信就慢慢地抬起頭,看著連老爺子因為咳嗽而變得通紅的臉,眉頭就跳了跳。
“小福、小喜。”連蔓兒衝著外面喚道。
小廝小福跟五郎一起回來的,剛將騾子牽到跨院去安置好了,正在屋外跟妹子小喜一起伺候,聽見連蔓兒叫,剛忙就進了屋。
“小福,快給老太爺捶捶,小喜,給老太爺換一杯茶。”連蔓兒一連串地吩咐道。
“不用,不用,我沒事了。不用這麼大驚小怪的。”連老爺子就忙道,那咳嗽也慢慢地好了。
連蔓兒這才擺手,讓小喜和小福退了出去。
屋內又恢復了沉默,連蔓兒不由得偷偷看了周氏一眼。今天的周氏,除了在外面開場的大哭,就安靜的有些奇怪。剛才連老爺子咳嗽成那個樣,周氏竟然連眼皮都沒撩一下。
“老四,五郎,”連老爺子這個時候終於首先開了口,“你們要體諒老人的心,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做老人的,都希望兒女們好,想著那強的能幫著那弱的點。我老了,遭了這一回罪,腦子也亂了,沒想的那麼周全。……你們、就擔待些吧。”
連老爺子說完,眼圈就又紅了。
看來連老爺子這次受的打擊相當的大,若是放在過去,連老爺子絕對是男人有淚不輕彈的。
“爹,你老受苦了。”連守信就道,又問,“爹,他們做的那事,也把你們二老給連累了?”
“我這一輩子清清白白做人,臨老臨老,也跟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