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個娘們兒。估計是頓遭天譴,不久,這個女王就死掉了,其子繼位,號為天智“天皇”――其實是“無智天皇”。繼位新“天皇”也迫不急待,快馬加鞭把扶余豐送回周留城。有了扶余豐這個“幌子”,百濟“西部皆應”,紛紛據城造反,支援扶余豐。眾軍相聚,反而把唐軍劉仁願的留守軍團團包圍於百濟城。
唐廷下詔,任劉仁軌檢校帶方刺史,統王文度舊部與新羅軍合勢救援劉仁願。唐、新聯軍一路廝殺戰鬥,直殺百濟城。和尚道琛在熊津江邊建兩座巨大的兵壘,劉仁軌率眾猛攻,百濟軍不敵,“爭梁墮溺者萬人”。道琛等人大敗之下,退保任孝城。不久,扶余福信與和尚道琛爭權,道琛被殺。扶余福信“並其兵馬,招誘亡叛,其勢益張”。劉仁軌、劉仁願二人合軍後,休整士伍,準備再戰。新羅兵掠取大量百濟財物後,提前還軍。
高宗龍朔元年(公元661年),唐軍三十五萬在大將蘇定方率領下,又攻打高麗。平壤城下,又遇大雪酷寒,唐軍不得不重演“班師”一幕。高宗下詔給劉仁軌,指示說:“平壤軍回,一城不可獨固,宜撥軍就新羅,共其屯守。若(新羅王)金法敏藉卿等留鎮,宜且停彼處;若其不須,即宜泛海返國”。
不僅高宗詔示還軍,唐軍將士也卻想返回老家。天寒地凍冷麵泡菜,鬼才想待。
劉仁軌上表,表示:“……主上欲吞滅高麗,先誅百濟,留兵鎮守,制其心腹。雖敵人又起,而我軍備預甚嚴,宜厲兵秣馬,擊其不備。戰而有勝,士卒自安。如此,則勝利可保,更可永消海外。今平壤之軍既回,熊津又撥,則百濟餘燼,不日復興。高麗賊寇,亦更猖狂。且今以一城(百濟城)之地,居賊中心,如其失腳,即為亡虜。撥入新羅,又是坐客,脫不如意,悔不可追。況(扶余)福信兇暴,殘虐過甚,(扶余)豐猜惑,外合內離,勢必相圖。唯宜堅守觀變,乘便取之,不可動也。”
高宗君臣仔細研究,深覺劉仁軌言之有理,便讓唐軍繼續留在百濟城堅守。
唐軍並不龜縮於百濟城中不敢輕出。劉仁軌先出奇兵,首發制人,率軍先端掉扶余福信派人修建的真峴城(今韓國鎮岑縣),雖然此城“臨江高陸”,唐軍連夜奇襲,一舉攻破,“遂通新羅運糧之路”。
另一個好訊息傳來:果如劉仁軌所料,百濟王子扶余豐越來越不能忍受堂叔扶余福信的跋扈,兩人火併,扶余福信被殺。全身被劍捅刀劈之時,不知這位大將是否後悔自己召來了作為“掘墓人”的大侄子。
殺掉扶余福信,扶余豐連忙派使,分往高麗和倭國搬兵。高麗沒啥大動靜,倭國卻迫不急待,他們也效“圍魏救趙”之計,派兵數萬進擊新羅,攻取數城,然後直撲百濟舊地。
唐廷也沒大意,急詔右威衛將軍孫仁率近一萬唐兵從海路乘軍船馳援。兩軍會師百濟城,“兵士大振”。也難怪,孫仁唐軍不僅帶來生力軍,又有堅船鬥艦,大量補給、輜重也隨船而至,難怪唐兵歡天動地。
唐軍諸將議事。有人建議率先進攻當水陸要衝的加林城。
劉仁軌不同意。“加林城險固,急攻則傷損戰士,圍守則用日持久,不如先攻周留城(今韓國扶安,位於白江河口上游左岸)。周留城乃賊之巢穴,群兇所聚,除惡務盡,須撥其源。如克周留,則諸城自下”。
於是,劉仁師、劉仁願以及新羅王金法敏率陸軍,劉仁軌以及先前降附的百濟王子扶余隆率水軍,從熊津江出發,水陸並進,直趨白江口,準備合軍直搗固周堅城。
高宗龍朔三年(公元663年)八月,劉仁軌水軍率先行至白江口。很快,倭國水軍四百餘艘也綿延駛至。寬闊水面上,唐、倭兩路水軍對峙。
雙方合戰。唐軍四戰皆捷,水陸連勝。雖然唐軍軍船在數量上佔絕對劣勢,但隋唐時期我國的造船技術還是非常高超,船壁高而堅,設計精良,日本的兵船與之相較,自然簡陋寒酸。當時,倭奴還未從我中華天朝偷師學藝,技術方面落後得很,兵將甲冑質量又不好,唐軍箭雨之下,倭兵倭將往往被射得透心涼。最重要的一點,在於劉仁軌自然通曉“火燒赤壁”之事,倭奴當時還不像唐以後那樣精通中華典故、兵書,四百多艘破木船蛆一樣擠在一起,被唐軍連發火箭,順風投火,一時間“煙焰漲天,海水皆赤”。燒死嗆死外加棄船跳水淹死,一萬多倭奴軍全都成了水怪沉到白江口水底餵了王八。
海上大敗,百濟、倭奴陸軍也抗不住唐、新聯軍的進攻,被殺得人仰馬翻。扶余豐脫身而逃,唐軍最終是“獲其寶劍”,這個“百濟王”竟不知所之